到这个名字的刹那,就想起了有关其的一系列传闻。
包括其疑似得到了国师真传的消息。
李湘君恍然大悟,突然明白了,为何疯癫的父亲对这名卦师如此尊敬。
很可能,是涉及到国师昔年的一些秘密。
也明白了,自己母女二人脑补的猜测多么离谱……人家并非御兽宗代理人,而是钦天监天才。
莫愁的事或许的确与对方有关,但传说中的“季司辰”能联络到御兽宗,并惊动栾玉长老来过问,岂非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果然是他……裴秋苇微微走神,身为喜读书的女子,她对于神都大赏并不太关心。
怎奈何裴钱回来后,一个劲在她跟前炫耀,喋喋不休。
其中出现最高频率的一个名字,就是季平安。
还带回了其补全的国师诗篇,令她记忆尤为深刻。
也幻想过,那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却不想,会以这种方式结识。
“季平安……”
夜红翎咀嚼着这个名字,深深吐了口气,只觉释然,先前对其的怀疑也烟消云散。
如果说,对方是钦天监的代表,在关注江湖变故,那一切可疑的行为,也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至于西山上,其对“百年磨剑”的那一番阐述,想来……也与国师的教诲有关?
至于抱着酒坛的秋山长,则是单纯的吃惊,以及兴奋,有种听到了大秘密的感觉。
余杭知府则是松了口气:
他方才还在想着,要如何处理与军府的关系,不过如今成了钦天监与兵部的冲突。
对他无疑是少了一桩麻烦事。
当即道:
“原来竟是钦天监与道门的高徒,实在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孙中郎行动前也未通知本官,才竟出了这般纰漏。”
甩锅动作熟练的令人心疼。
季平安叹了口气,主动起身道:
“多谢监正前来解围,孙将军神魂受创,还是先带出去医治下为好。”
老监正看了他一眼,颔首道:
“理应如此,那便先行离开此处吧。”
二人显然没有将事情说透的打算,其余人虽好奇无比,却也不敢阻拦。
夜红翎抬手拎起孙显祖,这才发现,整个大牢内,除了面前几人外,其余近处的官差、狱卒,包括那些小旗官等士兵,都已昏迷。
显然是监正顺手为之。
如此,今日之事,以及季平安的身份,也被控制在这几人范围内。
“知府大人且慢,”季平安忽然叫住他,说道:
“听闻孙将军除了我,还一并抓了几人过来,若是方便,我想单独见一见他们。”
知府一怔,看了眼监正,笑道:
“当然可以。”
……
……
将一群人送出牢房,季平安揉了揉眉心,在狱卒的带领下,朝着“甲”字牢房深处走去。
孙显祖抓来的人,算上他一共五个,其余四人分别关押在不同的囚室。
季平安陆续一个个看过去,并未进入,只是隔着栏杆瞧一眼。
许是因抓捕的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刑讯,所以看起来都还好。
男女皆有,有商户,江湖武夫,也有民女……只是季平安一个个占卜推演过去,却都没有任何阻碍。
考虑到“重生者”因星辰碎片缘故,占卜会受到干扰,基本可以排除嫌疑。
当然,若对方手段高超,能以极低的修为,扭转他的占星术除外……不过可能性也极低。
“看来,孙显祖的确是宁抓错,不放过。也是,九州这般大,重生者分散到各州,也就稀少了。而且以大多数重生者的狡猾,哪里会轻易被找到?”
季平安摇了摇头,迈步走向了囚室最深处。
“谢文生就在前头了。”狱卒恭敬地指了指前方。
季平安“恩”了一声,淡淡道:“你走远些。”
狱卒得到知府叮嘱,不敢轻慢,忙应声走远。
等周围安静下来,季平安才掸了掸衣袖,迈步走到了前方牢门前。
凭借着火盆的橙色光焰,他负手站定,隔着金属栏杆的缝隙,看到一间灰色的囚室,地上空无一物,连干草都没。
整个囚室内,只延伸出一条锁链。拴在一个穿书生儒袍的年轻人身上。
后者并未靠坐,而是懒洋洋地躺在囚室地面上,似在酣睡,并稍微掀开了肚皮上的袍子,显出略显干瘪的肚子。
整个人没有犯人应有的惶恐与悲戚。
而是将囚室谁出一种家中床榻的感觉。
季平安微微扬眉,说道:“你是谢文生?”
假寐的读书人这才撑开眼皮,打了个大大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