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了……端端……”艾言瑟缩地一抖,她真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紫葡萄般的大眼眨着,有着说不出来的娇憨和可怜。
“嗯,不要了。”沈逾白抚了抚她的后颈,关上壁灯,“言言,生日快乐。”
一室的黑暗中,只有窗棂飞跃进来一丝丝光亮,分不清是月光还是路灯。
借着这丝微光,沈玉彪从床头柜中拿出一个玫红色的丝绒盒。
盒盖启开,珍珠色的绒布中,两枚玫瑰金素戒上下摆放。女戒是细窄的玫瑰金精工制作而成,上面镶嵌着一圈细小的碎钻,粒粒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男戒主打的就是简约大气,戒身稍宽而圆润。
他从中取出那枚女戒,将艾言的手臂从被子里掏出来,套在她纤细的右手无名指上。
艾言已是累极了,任由沈逾白摆布,手上传来的冰凉她也没察觉,只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艾言是被自己手机的闹钟吵醒的。
她翻身去够手机,却发现自己嵌在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里。
下一刻,那人伸长胳膊关上闹钟,低头想叫她起床,却对上她惺忪却嗔怒的睡眼。
“怎么了?”沈逾白轻声问道。
——你还有脸问!
艾言纵纵鼻子,她自己浑身酸涩无比,而这个始作俑者却是神采奕奕,额前垂落的碎发微微挡住明润的双眼,表情松弛餍足,比平日看着更加减龄,更有几分二十岁出头该有的盎然。
只有被犁坏的田,没有累死的老黄牛。
沈逾白咳了声,有些心虚地下了床:“你换衣服吧,我去热早餐。”
艾言烦躁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很柔顺,一通到底,身上也是干干爽爽、滑滑润润的,昨晚交代给沈逾白的活儿他倒是没偷懒。
她的那股坏脾气消下去一大半,默默开始穿沈逾白放在床头的衣服。
这身衣服是她昨天脱下来丢进洗衣机的,她闻了闻很香,是新洗的,也很干燥,看起来还烘干过,就连内裤和内衣都是洗干净的。
怎么还给她洗内裤?!不会是手洗的吧?
艾言羞愤地想着,凑近一闻,淡淡的肥皂清香钻入鼻尖印证了她的猜想。
她在床上打了个滚,啊啊啊,就连她亲妈都没有给她洗过内裤!
她像是被安抚住的炸刺刺猬,乖顺地穿好了衣服。
提裙子的当儿,艾言发觉自己的指间多了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她举起手到眼前,那是一枚异常精致的素圈。
她立刻翻身下床,啪嗒啪嗒连鞋都没穿就跑进了厨房。
“端端?这个……你给我戴上的?”艾言扑闪着明亮的眼睛,面上又惊又喜。
正在热牛奶的沈逾白抬眼,艾言羞答答地站在门边,喜不自胜地转着指间的素戒。明明她见过太多的金银珠宝却仍然对这枚并不贵的戒指惊叹。
他低头看她□□着的双足:“穿鞋。”
艾言讪讪地喔一声,哒哒哒再想跑回去,却被沈逾白一把抱了起来,往卧室走:“送你的生日礼物。”
*
吃过早饭,沈逾白骑着车载艾言去上学。
自行车后座上,艾言在微信上拜托卜圆圆帮她拿好书本。
卜圆圆答应下来,又询问昨晚的事。
艾言含糊过去,一副不想多讲的模样。
卜圆圆却洞悉一切,甚至提醒道:【言言,你买避孕药了吗?】
【怎么会啦,端端戴套了。】艾言颊畔漫上粉霞,一只手给自己扇风降温,另一只手打字道。
卜圆圆不信:【每次都戴了?】
天!圆圆怎么跟全知道似的!
【对。】艾言烫手般扔出一个字。
卜圆圆:【好嘛,还真不止一次啊[惊]】
艾言气煞:【居然诈我!】
她禁不住在后车座上扭了扭,沈逾白的车把拐了个S形。他右手绕到后面固定好她的臀:“坐好。”
艾言圈住沈逾白的腰,窝在后座不敢乱动了。
来到教室,卜圆圆替艾言占好位置。
她走过去坐下,翘着手指头翻书包。
不明所以的卜圆圆:“你的手怎么了?受伤了?”
“……不是手指头,是上面戴的东西!”艾言大声强调。
这时曹然进来,放下奢牌包包,语含不屑:“一个素圈就把艾大小姐收买了?”
她最近跟一个校外人士交往,随身的行头都是焕然一新。
“关键不是东西,要看送的人是谁。”艾言听了不仅不生气,反倒更加欣赏起来自己的戒指。
“你!”这话差点没给曹然的鼻子气歪。
一直安静到没什么存在感的付静怡突然出声说:“别说话了,要上课了。”
其他三人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