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老师就是沈容理想中的母亲,她真正的亲人。
情感淡薄的家庭让十四岁的沈容像个机械,而她的父母给的评语是:“你成熟了,不需要我们了”,就此离婚,给沈容留下一笔钱,却没留下联系方式。
当时的沈容心中一片麻木,并没有什么感觉,又或许是一片清明,早就预知到一切的发生。
沈容并不特别聪慧,但也绝不痴愚,故而那些年里,她一点点明白了自己经历的心理剥夺,在老师的帮助下,走过了艰难的恢复期,开始真正认知世界,也有了自己的三观和理想,活着不再是一种状态,而成为了一种幸福。
此刻,沈容觉得有点好笑,若十四岁就穿来,或许也会如鱼得水,至少不用在观念的冲突中,如此烦躁了。
前几年聘了嬷嬷恶臭腐朽的妇容德功教导不提,当今陛下灭了几大世家后,沈氏一族算是被绥靖招安,自家爹爹更是铁竿的帝党,族长带自己拜了女傅,母亲年纪大了恐生不出嫡子,沈容更是直接进了培养继承人的族学。
世家的教育是没有善良,没有对错,没有公正,那都是用来控制他人,收买人心,维持名誉的手段,唯一重要的只有家族的荣辱和利益。
掀起一场舆论,改变一个人的看法,得到一人
沈容总是犹豫,总是举棋不定。她摸了摸袖中坚硬的龙凤翎,三枚龙凤翎,三个王侯之位,除了及笄的赏赐,自己与那位英明神武的陛下从未有交集,虽然猜测那也是后世之人,可…哪怕自己暴露了后世的痕迹,怎么可能仅仅因为这个,就赐下王侯的许诺呢?
……………
一柄标着鹊卫痕迹的利箭,携着纸条落在京昭府尹的家宅前,上书:静心茶楼清查逆党。
正值昭明帝登基初期,鹊卫循例清平舆论,文人清谈常有悖逆之言,若是教人寻了错处,或是刻意勾陷,鹊卫一向的态度都是宁肯错杀,绝不放过。
这个箭既然射出,便是联合正规审问,茶楼里必然有势力博弈,身份贵重的人,京昭府尹,果真是永恒的冤种啊,又是被颐指气使的一人。
门房进了一个去通传,很快有得力的家仆,出来取了纸条。
…………
另一头,沈容戴着面帘,衣着华贵压人,带着乌泱乌泱一堆小厮家丁,围在了包厢门口,又点了几个好手进了包厢,本是一言不发,准备不论如何先把那对鸳鸯带回沈府再说。
天地空阔无云,一股股邪风刮过,或许是闷热躁郁,或许是跋涉劳累,或许是饮酒误事,或许是神使鬼差。
总之在沈容忽然心跳急促,自己却毫无所觉的叫人寻了个圆凳坐下,眼前黑了半刻,缓缓神的时候,一群人不知怎么起了口角,沈容能听见话却入不了脑海,听不出含义,像放影带一样,不过少倾时光,一个稚嫩的少年已经护着李文远,挡着那几个只会撕扯的书生,一人和许多人打起来了。
那少年显然是学了些武功技法的,一招一式,颇有章程,却只神似,不见力到,没有真正的利用好别人的攻势和自己的力量,包厢简陋没有利器,双拳难敌四手,少年被一个壮实的扭着胳膊按跪下去,领头叫何安的家仆看了眼沈容不虞的面色,硬是没看出自家小姐身体难受,见小姐不出声处置,以为该自己做恶人,直接打了个手势,那壮汉自然听命,咔一声给那少年把胳膊卸了。
少年隐忍着从唇角逸出一声闷啍,只觉得肩胛一阵锐痛,中间转弯的筋更是疼的像要断开。
“小景!”李文远早在后面急得火烧一般,只是怕耽搁战局,一直不敢稍动,此刻红了眼,找了根断裂地凳腿直直地不断朝那汉子胳膊上挥砍,只可惜他们选的包厢太差,木料太脆,又可惜静心茶楼早知自家是打架斗殴的圣地,真是早有准备,木材光滑几近无刺。
李文远像仓鼠一样的力道即便快速的击打也只是在那黝黑结实的手臂上添了些不显眼的红肿,刺出了几道浅浅的血痕,就被壮汉一脚踹到地上吐了血。
少年眼见这幕硬要挺起,更是被他踩在脊背一脚压下。那几个书生也是早早像鹌鹑一样被控制了。
一直六神无主又碍于沈容威势不敢上前的沈梦莹终于强自镇定下来,凑到了沈容跟前急切的说:“容姐儿,快叫他们停下吧,我叫文远跟你回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