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父亲所长。
她抬起头来,第一次敢于去看刑五爷的眼睛,“所以,你是因为我......?”
刑五爷磕了磕烟灰,“你既跟我回了刑府,我必不会亏待你。”
她微微落下眸去,未能将心中的那半句话说出口,“其实我不愿意跟你回去”。
“可是为什么呢?”她没敢抬头,若是此时不问,就不知道还有什么时机可以将这个问题问出口,于是她鼓足了勇气,沉静的开口,就像是在用手指轻轻试探着去犯一个错误,“我既无倾城之姿,又无绝世之貌,你究竟是看中了我什么,将我长途跋涉带到刑府中来,或者说,你对我没有感情,我知道,那为什么将我带来?”
刑五爷静默的抽了一口烟,而后不紧不慢的开口,“你觉得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父亲曾说过,她不聪明,便要保持谦逊。
随后刑五爷沉默。
而后她也开始沉默。
这时走廊响起急切的脚步声,是刑五爷的副官千城。
“五爷,郴州急电!”
“何事?”
千城顿了顿,“郴州老宅失火,起因不明。”
她心里咯噔一声,急忙看向刑五爷,只见刑五爷抽着烟,没有什么变化
“严重吗?”
“只知夜里风大,火势顺风而走,老宅人手有限,如今想要扑灭已是不能。”
“那就不必救了。”他探身敲了敲烟灰,同时清了一下嗓子。
千城领命退下。
而后刑五爷看向她,很自然的将话题接了回去,“你不想猜猜吗?”
她心中一惊,看向刑五爷,思绪还停留在千副官刚才说的老宅失火,遂有些磕磕绊绊,“我父亲说了,我不聪明,便要保持谦逊。”
刑五爷沉默着一语未发,而后将手上的烟抽完,捻灭,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终究是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其实她心中也知,他多半是不会回答的。
郴州失火的消息惊扰了她的梦境,她一整夜半睡未睡,仿佛那火就此烧到了她的梦境。天蒙蒙亮的时候,她从梦中惊醒,门外突然有人急切的敲门,吓得她急忙从床上惊坐起,敲门声还在响,她知道是王妈,急忙道了句“进!”
王妈慌里慌张的进门急忙将门关上,几个小碎步便走到她近前,俯身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大爷没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晚!郴州老宅失火了,今早天没亮收到的消息。”
“那五爷呢?”
“已经出府去了。”
“是去郴州了吗?”
“不是,现在郴州的大火还在烧着,他去郴州做什么?”
“现在几时了?”她扶着脑袋迷迷糊糊的问。
“辰时三刻了。”
辰时三刻?按照这时间五爷已经用完早饭了。她竟睡到这个时辰了!
“怎么没有叫醒我?”
“五爷说不必。”王妈欣喜又欣慰的看着她,“奚小姐,我们刑府没有那些复杂的规矩,你尽可放松一些才好。”
她略微应承着点了点头,“我对大爷了解不多,刚刚听到消息,觉得很是突然。”
王妈姿态渐渐放松下来,“也是个可怜人......”
她感觉这是个不短的故事。
“你可知道大小姐刑芙,现在大家都称呼她为徐夫人。”
“知道。”
“大小姐个性宽厚,从不与人为难,大爷与大小姐一母同胞,偏偏是个跋扈的主,没有半点大小姐的影子,自幼仗着是帅爷长子,又是嫡出,从不将别人放在眼里,原本我们也认为他必将继承帅爷的郴军之位,却没想到,十八岁那一年,他入军中摔断了腿,从此之后,一蹶不振。”
奚北诧异,“只是摔断了腿,养好了便是,为何从此之后一蹶不振?”
王妈一脸难言的表情,“外人只知他摔断了腿,其实不止摔断了腿,不然为何连刚刚谈好的亲事都退了。”
奚北一下子就明白了王妈的意思,脸色渐渐红了起来。
“嗐!都是可怜人罢了,从此以后就开始疯疯癫癫,整日在房间里抽烟听曲,再没有在众人面前出现过了。”
她也跟着唏嘘不已,可是她突然想起来,“不对啊!我在帅府之时,曾听丫鬟们提起过,帅府的四太太是因为与大爷私通才上吊自尽的,若大爷如你所说,又怎么会与四太太私通呢?”
“这便不知了,不过奚小姐,这人事可是比你想的复杂,若是有心私通,是怎么都会私通的。”
她不解。
王妈站起身来,“不说了,我去把早饭热好,你也尽快下楼吧!”
她应承着点点头,待王妈出去以后她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