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现下只要再做颗相似的,再加大朱砂剂量就万事无虞,伸手拿过那包着朱砂的纸包,打开却发现朱砂份量不够,她此时心焦,只想今晚就了解此事,忙叫青儿去找卫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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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皇上一病不起,卫临一应吃住俱在近侧,青儿寻他不难,只是问起何事,青儿去只说病症同往常一样,抓些平日里的药她拿过去就好,若说往常,那就只有——朱砂,可他却起了疑心,皇上现下不过是在拖时间罢了,她要这朱砂又是要做些什么,左右放心不下,他就将事情交给信任之人,拿上了东西跟着青儿去寻叶澜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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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澜依想他事忙,将东西给青儿也就是,却没想到他会跟着一起过来,只不解看着他。
卫临也没绕圈子,直说道:“彼时娘娘问我还要等多久,我没法确切告诉娘娘,但是今日我却可确切告诉娘娘,少则几日,多则十几二十几日,娘娘为何还要那东西!”
兹事体大,叶澜依只觉得少一人知道就少一分风险,不愿告知卫临原因,“大人不必多问,只将东西给我就好!”
卫临疑心更甚,这一年来虽然叶澜依动作频频,可到底也算耐得住性子,怎么到了这临门一脚却如此急不可耐,除非又遇上了什么让她半分也等不下去事,“今日没见娘娘去陪侍,娘娘去了哪里?”
这问题听上去没什么风险,叶澜依此时心里焦急,也没多想,只觉得这个告诉卫临倒也无妨,“没去哪里,不过是从熹贵妃处回来,大人问这做什么?”
卫临忽就想起了几年前他探知的秘密——六阿哥和灵犀公主,实际上是果郡王的血脉,果郡王已死,现下能让叶澜依疯狂的,只有这个了,“娘娘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叶澜依听到这话也心惊,听语气卫临竟真像知道这事,“你指的是……”
卫临开口艰难,在疑心的催促下到底还是慢慢吐出了三字:“六阿哥……”
见他竟真的知道,叶澜依也惊住了,“你……你……你如何知晓?!”六阿哥出生时卫临还不得重用,就算后来得了重用,但如此要紧的事熹贵妃难道会主动告知?!
“贵妃娘娘……月份不对,我刚开始以为是师傅但察觉不对……后来我知道了娘娘爱慕十七爷所以驱猫去……就猜想那孩子怕是十七爷的……怕你自责我一直没告诉你……”卫临这话说的断断续续,像是憋了不少时日。
见他竟真的知晓,叶澜依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今日夏刈取了弘曕的血,想来皇上疑心,有些事真的再拖不得了!”
卫临听到这话却像失了神,低垂着头有些讷讷开口:“可是直接大剂量下去到底与慢慢来不同,太容易被察觉……娘娘已走了九十九步,这一步就不能慢慢来吗……”
叶澜依不忍看他这样,却也无法如他所愿,“我不愿十七爷的孩子因皇上疑心有任何风险……”边说着,她从袖子拿出那块绣着兰花的手帕递到了他面前,“你来了也好,我正想着找个机会将这个给你,”她眼神闪避,“你的恩情我是没法回报了,若你愿意,就留着这帕子,全当个纪念……望你成全我这最后一次……”
卫临慢慢抬手去接那手帕,抬头怔怔地看着她,说起件不相干的事来,“娘娘可知,我名字中的临本不是这居高临下的‘临’,而是麒麟的‘麟’,父亲深爱母亲,得了我也算是喜得麟儿,只是后来父亲一死,大伯就说我这名字冲了堂哥,让我改成了居高临下的‘临’,我其实也无所谓,甚至觉得‘临’字更好,在太医院里,我又没父亲关爱照拂,还不如自己从上往下看个仔细,更能保护自己,直到遇到娘娘,我才知道,从下往下把娘娘的每一步都看清楚仔细居然会是种凌迟般的痛苦……我只想问,若是当初娘娘一睁开眼面前是我……可会……”
既已决定了自己的去路,叶澜依自然不愿让卫临深困情网,“可到底世事飘渺无常,并没有什么如果一说,我只牵挂王爷,愿为王爷而死。”
“那……”卫临不愿放弃,只求叶澜依哪怕一丝情意,“若有下辈子……下辈子你可愿……”
叶澜依撇过头去,到底不忍卫临如此低声下气追问,“若有下辈子……或许……”她刚说世事飘渺无常,此时却还是还是许下了这么一句。
得此一句,卫临竟也觉得知足,将那手帕握在自己手中,又拿出朱砂放在了桌上,“娘娘又说最后一次见我,又说愿为王爷而死,想必大仇已报就会追随王爷而去,我也知自己卑微,无法阻拦娘娘……那就,成全娘娘。”
卫临转身离去,没再回头,只是在院中又驻足看向了合欢,若是……若是……他心里也有了自己的决断,到底他只信今生不信什么来世!
……
四阿哥登基当日,叶澜依坐在自己的春禧殿中,只觉疲惫不堪,她深爱王爷,若不是为了报仇……何必苦苦支撑到这,到底她没法遵守对十七爷好好活着的承诺……
那匕首的锋利她再清楚不过,就这一下她定能再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