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盯着王雨,目光一刻也不敢挪开,仿佛稍不留意王雨就会从他怀中不翼而飞。
夜里寒气很重,宋西林身上的衣服半干半湿,他觉得后背一片冰凉,可挨着王雨的大腿和手臂却越来越热,他马上发现了问题所在,王雨发烧了!
宋西林立刻连声低唤,“王雨!王雨!”
王雨蹙着眉头,双目紧闭,看上去很难受。
朋哥被宋西林吵醒了,他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宋西林跳下炕回道,“她发烧了!”
宋西林将王雨从睡袋里抱出来,口吻急促地说,“我要带她去医院!”
朋哥的兄弟们也被吵醒了,他们陆续走过来,一个人说道,“这附近没有医院,最近的医院是镇上的卫生所,这二半夜的,卫生所不一定有人上班。”
宋西林抱着王雨愣了一下,立刻坚决的说,“我要带她回市区!”
朋哥犹豫地道,“你要回市区就得开一个小时的盘山路,夜里走盘山路太危险了,你能不能再等两个小时?两个小时后天就亮了。”
宋西林觉得怀里的王雨越来越烫,他心急如焚地道,“我等不了了!”
他抱着王雨冲出门外。
朋哥等人连忙追出来,但他们不敢阻止宋西林,发烧这种事可大可小,王雨要真烧出个好歹他们谁也担不起这份责任。
他们只能你一言我一句地叮嘱宋西林。
“开着远光下山,不要着急,慢点开!”
“把暖风开到最大,发烧的人都怕冷!”
“小伙子,千万别心急,盘山路弯急坡陡,一定要注意安全!”
宋西林将王雨横放在后排座位上,匆匆对朋哥等人说了好几遍谢谢,接着跳上驾驶室发动引擎,他将车开动的一瞬听到朋哥大喊道,“以后对你女朋友好点!”
王雨的脑袋很疼,疼得她难以忍受,她很冷,冷得浑身不住打颤,她觉得自己好像睡在过山车上,一会儿上一会儿下,还不时旋转飞翔,过山车劲道很大,动不动就将她摔下来,疼得她不断呻银。
她听到宋西林不断叫她的名字,还听到宋西林带着哭腔不断对她说对不起,她迷迷糊糊浑身疼痛,她想让宋西林把她从过山车上解救下来,可喉咙就是发不出一丝声音。
等到过山车终于停止摇摆,她身体的疼痛和难受才减轻了一些。
王雨努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微亮的天空,接着她飘进了一间硕大的房子,王雨盯着高高的天花板忽然醒悟,她哪里是飘进来的,她是被宋西林抱进来的!这里也不是什么大房子,而是医院的急诊中心。
王雨的头晕得厉害,她晕得连睁眼都很费力,但她的神志清醒了,她知道自己来到了医院,知道自己是被宋西林抱到医生面前的,医生的所有询问也都是宋西林回答的,接着宋西林抱着她去采血化验,不久之后有个小护士给她扎针挂吊瓶,她挂上吊瓶后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医生来到她和宋西林面前,男医生二话不说从宋西林手里接过吊瓶,然后宋西林抱起她跟着男医生走进了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不大,只有办公桌,洗手盆和一张医用床。
宋西林将王雨放到医用床上,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接着将一只手贴在她的额头上。
王雨躺到床上后觉得舒适多了,她之前睡在过山车上,后来又被宋西林抱着跑来跑去,身体始终像虾米一样蜷缩着,现在肢体终于能痛快的展开,虽然头晕得无力睁眼,她也不由发出了一声舒服的轻叹。
她听到宋西林焦躁地说,“点滴里已经加了退烧药,怎么还这么烫?”
一个陌生的男声道,“药打进身体里有个过程,你别急,她的体温很快就能降下来。”
安静了几秒后,陌生的男声问道,“西林,这女孩儿是谁?她怎么病成这样?你去哪儿了,身上怎么这么脏?”
宋西林道,“咱们去外面说话。”
王雨感到有双手给她从上到下掖了一遍被子,然后她听到一声轻微的关门声。
王雨晕得只想睡觉,现在四周一片静谧,正合她意,她的意识很快恍惚了,她在陷入睡梦之际隐约地想,那个男医生和宋西林应该是熟人,因为他叫他“西林”......
王雨嗜睡不醒,睡梦中她感到有个人不断为她擦拭身上的汗液,还轻言轻语地叫她起床吃饭,但她就是睁不开眼睛,直到有一只手贴上她的额头,真切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她陡然睁开眼睛。
眼前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医生,王雨突然睁眼,他似乎受到了些许惊吓,他立即将手从王雨额头上收回去,面色尴尬地道,“你醒了?”
王雨瞪大眼睛看着他,一声不出。
男医生的神情很快平静下来。
“我叫高振东,我是宋西林的发小。”他介绍自己道。
王雨直直地看着他,这个男人的身高和宋西林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