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能拿出手的好学校,童强兄妹就读了3年的母校10年间没有一人考进重点中学,童强兄妹这次可是给母校长了脸。
汽车厂也派人送来了500元助学金,童强的爷爷收下了,对来人笑脸相迎,客客气气。这十几年来汽车厂就没搭理过童家,这会儿却口口声声说童强和童倩都是车厂的子弟,他俩给车厂争了一口气。
还有自建村的邻居们,争相跑来道贺,差点就踩断了童家的门槛,平时谁来啊,都知道童家一个瘫子一个瘸子,跟他们走得近了还怕他们张嘴借钱呢。
来的都是客,童家人笑脸以待,不亢不卑。
而这份不亢不卑的底气,自建村的人都知道,童家穷得叮当响,却个个都能吃苦耐劳,从不看谁的脸色过活;童家人虽然不爱惹事,但他家除了瘸子,剩下的个个都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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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强正背着单词听到隔壁厨房传来几声轻微的响动,便合上书本翻身下床,他从衣柜里拿出一身破烂的衣服穿在身上,这身衣服平时不穿,只有出门干活时才会穿,他打开门,橘红色的灯光在门口的地面上铺成一个窄窄的长方形,童强关掉灯,出了屋,转身跨进厨房。
厨房里灯光昏暗,赵金花正坐在灶口前朝灶膛里添加木柴,童强走到母亲身边轻声说,“妈,我来。”
赵金花站起来将位置让给儿子,她看了眼童强身上的衣服,问道,“你今天还要去送煤啊?”
“嗯,一会儿就去。”
“你下午要上竞赛课,一会儿去煤厂少送几家,早点回来,别太累了,当心下午没精神听课。”赵金花边给大铁锅里添水边嘱咐儿子。
童强每个礼拜天都会拉着架子车去离家3公里远的煤厂帮买主送蜂窝煤,根据搬运量和路途远近一次可以挣2到3元,这个活童强已经干了3年多,他和童倩所有的课外学习资料都是这样赚回来的,赵金花对此从未阻止过,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童强出卖苦力给他和童倩挣点书本费也是应该的。
“嗯,知道了。”童强温顺地回应道。他将一根棍子伸进灶膛拨弄了一下,火光倏地变大,照亮了少年刚毅清朗的脸庞。
“强强啊,”赵金花低头忙活着,趁机询问起关于竞赛课的一些情况,“你们那个竞赛课要上多久?啥时候比赛?”
“上到比赛前,老师说8月初比赛。”
这几天学校在高一和高二年级选拔了一批数学尖子组成竞赛队,要让他们代表学校参加省里举办的中学生数学竞赛,童强被选入竞赛队,今天下午的竞赛课是这个竞赛队成立之后的第一次集训。
赵金花接着问,“倩倩给我说你们这个竞赛全省的中学都要参加,你们学校能赢吗?”
童强看着母亲坚定的说,“肯定能赢,我们学校是全省数一数二的重点中学,实力摆在那儿呢!”
赵金花看着儿子充满自信的脸庞欣慰的笑起来,儿子太争气了,让当娘的越看越喜欢,童倩昨天对她说竞赛队的成员主要来自高二年级,高一年级只选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她的儿子!
赵金花笑眯眯地问,“倩倩说你们这个竞赛队只在高一选了俩人,另一个是谁?”
“宋西林。”
赵金花“嘶”口气想了想说,“这名字挺熟的,好像跟你和倩倩是一个班的。”
赵金花一共去学校开过3次家长会,每次都在期中或期末考试结束后,每次黑板上都有学生们的成绩排名表,童强总是第一名,童倩不如哥哥,但也没掉出前10名,而前三名里好像总有宋西林这个名字。
童强说,“嗯,是一个班的。”
“这娃学习也好得很!”赵金花夸赞一声后,打探道,“他家是不是也很穷?”她狭隘地以为只有像她儿子这种穷人家的孩子才能这么优秀。
“哪儿呀!”童强笑道,“他家条件很好,我听同学说他父母都是大学老师。”
“难怪他学习这么好,”赵金花撇撇嘴,“他父母就是干这行的!”
童强看着母亲不忿的神情,对母亲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他学习再好也是你儿子的手下败将,从入学到现在的所有考试,他没考过我一次!”
赵金花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锅里的玉米粥咕嘟咕嘟的翻起一朵朵金黄色的小浪花,赵金花拿着一个大铁勺在锅里来回搅了几圈,热气蒸腾上来,她透过雾气对儿子说,“强强,你跟倩倩一定要好好学习,我跟你爸、你爷就是喝西北风也要供你俩上大学,咱家往后的日子全指望你俩了!”
类似的话从爷爷、父亲、母亲嘴里不知道说过多少次,童强依旧认认真真地“嗯”了一声。
童强吃完早饭后拉着架子车去煤厂了。
童强走后赵金花忙前忙后地伺候丈夫和公公洗漱吃饭,童倩跑过来想给她搭把手,被她一句“吃饱了学习去!”挡回去了。
童倩上高中之前学习成绩一直和童强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