瑄王萧时渊的人。”少年对着傅良业恭敬行礼,同方镇地处西蜀边界,是少主回中京的必经之路,觉察到异常他便即刻回来禀报,以商对策。
傅良业闻言,并未做声,只是沉思了半晌道:“无妨,不足为惧,若瑄王当真与昭颜为难,她也自能应对。”
早在司马昭颜两岁时,傅良业便已派人潜入中京,便寻世家之中是否有与司马昭颜年纪相仿的幼女。恰逢忠义侯谢鸣嫡出次女身染恶疾,遍访名医无果。
多方打听后,得知这病重幼女谢翎与司马昭颜竟然年纪相仿,傅良业大喜,自觉是老天庇佑司马家。遂使计,命人扮作云游高人,自荐为幼童诊治,只是略施几针强行让幼童恢复了些精神,假装为其算了八字,就告知忠义侯:其女八字弱,恐命短,若想要一世顺遂,及笄之前须养在西蜀圣境,方可如愿。谢家也是病急乱投医,竟以为真得高人指点,次日就将幼女送往了鹿鸣庵。
傅良业原想着等幼女一死,便让司马昭颜顶替之,哪知她命不该绝,竟活了下来。他只得另寻一计,杜撰幼女身世教养在自己身边,成了司马昭颜的双生妹妹司马柔。如今除了暮苍寨里年长些的人,没人知道二人的真实身份。所以,就算途中遇到萧时渊,在身世这块,断然不会出什么岔子。
傅良业轻拍少年的肩,从袖中取出一锦盒递给他:“这是凤来阁的房契,等昭颜到了中京,你就在凤来阁安顿下来,暗中保护她的安全。掌柜是我的旧部,凡事都可与之商议。”
刚想伸手接过锦盒,少年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被冻得有些僵硬。事发突然,他只着了单薄劲装,倒是忘了这山上是极寒之地。
“歇息两日再下山,仔细感染风寒。”傅良业嘱咐,少年是他的副将裴将军的遗孤,名唤裴砚,比司马昭颜年长几岁,被他一手培养长大,视作义子。
“谢主公,属下回房休息半刻就好。”裴砚并不打算久留,心里担忧着司马昭颜的安全。
傅良业解了自己身上的狐裘披风,给裴砚披上: “成大事不急于一时,再者昭颜如今的身份是谢家嫡女,自会有人护她周全。先顾惜好自己。”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女郎,您慢点,主公正在议事呢,仔细被责罚……”丫鬟气踹嘘嘘地追在后面劝阻。
司马柔并未理会,一路小跑着跑进正厅,气还没喘匀便拉过裴砚,焦急问:“可是阿姐出事了?”
傅良业见司马柔如此莽撞出口呵斥:“瞧瞧你,堂堂南晋公主,冒冒失失的,成和体统。你阿姐安好,是我唤了裴砚回来,有事交待。"
“当真?”司马柔转头看向傅良业将信将疑,总觉得舅父对她有所隐瞒。
“谢家派了那么多护卫随行,你阿姐能有何事,赶紧回屋歇着去。” 许是出于愧疚,傅良业并不想让司马柔知道太多,也算是在保她周全。
“谢砚,可真如舅父所说?”司马柔怕舅父又诓她,在她看来,从小到大谢砚做事都一板一眼,如若撒谎她定能一眼看出。
谢砚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眼神定然,这些年什么都瞒着司马柔,已经成了暮苍寨众人的默契。
司马柔提溜着大眼睛来回瞧着两人,想在脸上找出些许破绽,见两人一脸笃定,还是有些狐疑,挑了挑眉,想继续追问.
“咳,咳,咳……”许是在望台受了寒,傅良业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司马柔见状,即刻收声上前扶住.
“天寒露重,舅父还是回屋歇息吧.”司马柔一脸担忧.
“还不是你给气的,都成大姑娘了,遇事还如此浮躁没个轻重.”傅良业对着司马柔忍不住又是一顿数落.
司马柔见讨了顿没趣,耷拉着脑袋,心想着等舅父回了房,定要再好好逼问谢砚.哪知傅良业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偏偏让谢砚扶他回房.留了司马柔在厅里一阵顿足.
也罢,来日方长,依谢砚的秉性,既然有心瞒着她,逼问出的也不一定是真话.好在舅父没像往常一样罚她抄经养心,司马柔如是想才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