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瓦锅里的药汤反复沸腾,宋圆待到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倒到碗里,晾到微微烫口一饮而尽。
他喝下药汤之后,手立竿见影地停止了疼痛,宋圆松了一口气,看来赤草没骗他,还没高兴一会儿,腹部绞痛突如其来。
宋圆肚子里翻江倒海,不像是中毒引起的腹痛,倒像拉肚子,宋圆抓一把草纸匆匆冲向茅厕,果然一泻千里。
解决完一次,刚回晏山钟安排的屋子里躺下,那种不适感又来了,宋圆受尽折磨,几乎一夜没合眼,跟住在厕所没区别。
第二日晨起,焦尧看宋圆脸色铁青,两颊隐隐凹陷,关切道:“药没用吗?”
宋圆摇头,伸出左手:“已经消肿不少了。”
“那你是怎么了?”焦尧给宋圆盛了一碗粥,“喝点粥。”
宋圆推开粥,他不敢喝,怕喝了就又要去茅厕:“拉肚子。”
晏山钟咬一口玉米面窝头:“那我就没看错。”
宋圆有气无力地问道:“没看错什么?”
“昨天的药里面,有番泻叶。”晏山钟轻描淡写,“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没跟你说。”
宋圆仰面朝天,连连点头道:“好好好。”
焦尧想安慰,被晏山钟使眼色制止了,便埋下头苦吃。这顿饭最后宋圆只喝了一碗粥,就回去躺着了。
晏山钟在院子里洗碗洗到一半,里正上门来找,她在围裙上揩揩手,笑脸相迎:“周里长怎么来了?”
“晏邻长,我来是要告诉你,午时郭将军要在子城中心发布些事情,你作为邻长一定要来,到时候咱们邻里邻居的,要是有人身体不方便没出席,你得通知到位。”
“没问题,进来喝口水?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我不多留了,还有别的邻长要通知呢。”
晏山钟送周里正到院门口,心里隐约感觉这次会公布盛京究竟要何去何从。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提到郭师理到底要发布什么,得先说一日前楼镜台去见郭师理。
楼镜台在得知谢发发断腿之事有内情之后,立刻去面见郭师理,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和郭师理讲了一遍,郭师理听完却没什么反应。
“所以呢?”郭师理反问楼镜台,“你是觉得将军府里混进去了奸细,亦或是你怀疑此事是将军府监守自盗?”
楼镜台敛眉:“晚辈并非此意,只是表小姐太委屈了些。”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不必管了,说到底,这是将军府的家事。”
楼镜台不认同:“往大了说,这是影响到盛京的国事,我是出于好心,难道郭伯伯不准备彻查此事吗?”
“知道你是好心,不然你夜会发发,我就该砍了你。”郭师理将手里举着的书倒扣在案几上,“你管得太宽了些,操起我的心来了?你难不成想要做府尹?即便是你姥爷活着,也管不了我怎么处理。”
楼镜台抱拳:“那是我多管闲事了,晚辈告辞。”
“嗯。”郭师理颔首:“你和晋三回去就好,还是多谢你告知我此事。”
等楼镜台走了,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赵海之问道:“将军,此事真的不管么?”
“此事要查,但我看来,又很简单。”郭师理靠在椅背上:“府中众人我们都眼熟,这招术骗不了任何人,只能骗骗毫无防备心的发发。”
“也就是说,是专门用来骗表小姐的?目的是什么?”
郭师理轻嗤:“离间我同发发罢了,背后人的计划就是要发发去马场,无论她骑不骑马,都会惊马。此事出了,我必定会严惩发发身边的人,发发怨怼,我同发发间的关系自然疏远。”
赵海之不解:“您明知道,那为何还要按背后人的心意惩罚表小姐?”
“她也该长大了,这件事需要她长个记性。”郭师理扶额,“那个芝香,对她太过溺爱,早些分开也好。发发即便不因此事与我生分,我也照拂不了她多久了,轻信就是罪。”
“您觉得背后人,会是太子那伙人吗?”
“不会。非要说,楼家这小子更可疑一些。”
赵海之从来没想过:“楼镜台?他为什么?”
“这暂且不论,根源不是他,而是发发。”
“恐怕表小姐不能理解您的苦心。”赵海之无奈道,“她年纪还轻,多历练历练,会好的。”
“没有时间了。”郭师理看向赵海之:“我吩咐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