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日阿赤应是:“没错,能混进去一次,就能立马混进去第二次,咱们有的是精力陪他玩,他们玩不过我们,就是个输!”
孛日帖赤那颔首:“是。”
说心里话,孛日帖赤那是不认可有一就有二的想法,有这个警示,近半月都很难再让人以同样的办法骚扰盛京,仅仅骚扰三轮,还损失了四十七个人。
他对这个结果是不满意的。
可昂沁是达日阿赤亲信,说难听些,他在达日阿赤心中的地位没有比昂沁高多少。
刚才达日阿赤犹豫的态度很明显,他不觉得昂沁办砸了,因为这计划提出来之前,达日阿赤就不喜欢这种小打小闹的办法。
达日阿赤只想正面打,真刀真枪地取胜,这些伐心之策,他简单的脑子无法消化。
果然,达日阿赤听见孛日帖赤那这么说完,稀少的犹豫也消失了。
他扶起昂沁,朗声道:“休息去吧!”
孛日帖赤那叫住昂沁:“再留一下,我多问一句,除了你,谁还活着?”
“阿都沁和额乐素。”
“他俩在军中向来是斥候的位置,他们还有别的情报吗?”
昂沁犹豫道:“有倒是有,可是他们都中箭了,一个在肩膀一个在大腿,都送去大巫医那里医治了,大巫医看诊期间,我不敢打扰。”
“那就天亮再说吧。”孛日帖赤右手握拳抵肩:“大哥,已是第二日了,我也休息去了。”
达日阿赤突然想起来:“那我们天亮之后,可要攻城?”
孛日帖赤那摇头:“不必,我们今夜骚扰,他们必定会提高警惕,且我们骚扰效果虽好,还并未达到理想状态,还是暂等机会。”
“等到什么时候?”
孛日帖赤那笑笑,露出两颗尖锐的犬齿:“这几日风向都利于城内守军,我们至少要等到风向转换,我们的时运也就来了。”
郭师理本就睡眠不佳,夜里又被兀室吵醒,闹了一遭早上起来,全身每一个骨节都咯咯作响。
赤草早就在房外候着,一得了郭师理醒来的信儿,就背着他的大药箱子进来替郭师理诊脉。
如他所料,郭师理的脉紧促而虚浮,他皱着眉把过另一只手,要郭师理伸出舌头,舌苔厚大,正是肝部代谢不佳的表现。
赤草掀开被子,郭师理的左腿浮肿愈发严重,已现虚白之色。
“可有办法?”郭师理表情沉郁,他担心自己撑不了多久:“给你送去的医术古籍和雪域相关书籍,你翻阅后可有收获?”
赤草等阿屾走后,直接就睡了,根本没看那一摞书,早上醒来才临时抱佛脚翻了几眼,他读书快,一目十行地大致看完了,还真叫他看见了个可能的法子。
“我确实有些收获,但我医术不精,恐难确认真伪。”赤草取出银针为郭师理针灸,他是极熟练的,不必看,手指顺过便可弹入银针。
郭师理知赤草耳聋,慢悠悠地说道:“我如今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你但说无妨,我不会降罪于你。”
“将军,我有一事相求。”赤草虽说话,手上的活没停:“我想见见我娘子。”
“你与你娘子感情倒很好。”郭师理喜怒难辨:“可以。”
“谢将军。”赤草深躬一礼:“娘子不在身边,我总寝食难安。”
“现在可以说了?”
“我翻阅《欢喜经》发现,里面有记载,雪域男子都需在成年时剃发修行三年,一位叫索朗的男子因拒绝皈依,被施以转经轮惩罚的罪罚,又因出言不逊,被加罚多吉蛇啃咬之毒。谁知双罪并降,他竟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他因此得到心灵的顿悟,彻底皈依了。”
“你的意思是,多吉蛇毒和转经轮互相抵消了?可多吉蛇哪里去寻,我从没听过。”
“多吉蛇我曾有幸见过一次,这种蛇在雪域被称作多吉,也就是金刚的意思,但在广州府,这蛇有另一个名字。”
“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