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三杰师兄妹目前在踢馆战未尝败绩,他们的招式如其人品正大光明,即便是名门正派输的再不甘心,也指摘不出问题。
师兄妹将赢回来的钱数一数,已有将近五百两,三人商量了一下,先用这个钱买套自己的小房子,慢慢在河东扎根。
武林大会转眼已至,初出茅庐的师兄妹所向披靡,过五关斩六将,顺利摘下桂冠。
三人年轻气盛,即便落叶红八面玲珑,在众多江湖老人的衬托下,在人情世故方面只能算刚入门,何之狂与晏山钟堪称稚嫩。
许多门派有意拉拢年轻血液,一时之间他们租下的小院门庭若市。
何之狂与落叶红何之狂一表人才,这种没背景有才能的小伙子,一些世家愿意找他们做上门女婿,都被一一婉拒,拒绝得多了,难免被人说不识抬举,无意间得罪了不少人。
人怕出名猪怕壮,风头太盛就会招人嫉恨,阳光会引来阴影。
罗寅寰输了之后,踢馆输了之后本想在武林大会上重振旗鼓,谁料连手三杰中的小师妹也打不过,止步十六强。
经此两试,他原本一帆风顺的前途已不复从前,与长老家女儿议亲的事也遭到了冷处理,大部分人失败是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怪老天怪旁人,就是不怪自己。
他认为就是手三杰使他明珠蒙尘,他一定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再磊落又怎样?一万双眼睛盯着你时,你的温和会变成虚伪,迟疑会变成轻视。
古有千日当贼,没有千日防贼,就这么过了几年,手三杰名震中原。
师兄妹三个的小家里没增加新人,只多了一条五红犬花生,这是为了庆祝晏山钟二十岁生辰,两个师兄专门为她挑选的。
晏山钟十分喜欢,花生成为她十分重要的家人之一。
普通的一日,晏山钟如平常一样晨起练功,三伏天早晨就已初见炎热,她怕花生会渴,便去厨房盛了些水,准备端给花生。
遍寻不得,她去叫醒了落叶红,落叶红说会不会偷跑出去了?起身帮她找。
推开院门,一副血淋淋的无头犬尸放在地上,积蓄成小池,晏山钟发出人生中最惨烈的尖叫,她不明白,如果是她得罪了谁,为什么是花生替她受过。
晏山钟消沉了好些时日,此时有流言传出,何之狂与落叶红不肯娶妻,是因为他们早就与师妹有了苟且,小师妹一女侍二夫。
话越传越污秽,明显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何之狂作为大师兄,自小照顾弟弟妹妹,容不得旁人说他们一句不好,即便落叶红规劝多次千万不能中了旁人的计谋,到底还是劝不住,生了乱子。
那日是何之狂的二十五岁生辰,也是他们决定留在河东的最后一天,河东的流言蜚语太令人生倦,师兄妹三个决意,开开心心过了这天后便离开河东。
落叶红一个月前就在河东最好的酒楼客盈来订了临窗的雅间,三人推杯换盏,酒兴正酣,忽听隔壁几个男子高谈阔论,嗓门大得传到了这房里来。
“那催雷爪你们可见过面容没有?”
“见过一次,眼睛虽小了些,面貌倒十分协调,身段也娇小可爱,算是娇娘子。”
“娇娘子?一看你们便是不晓得她的厉害之处,她手上劲力可捏碎千斤大石,用悍婆娘形容才合适!”
“可御二男,岂不悍然?”
众人哄笑一团。
落叶红摇头,按住何之狂:“师兄,明日就走了,勿要动怒。”
晏山钟闷头吃菜,事不关己,她并不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左不过是旁人胡编乱造坏她名声,她也无需嫁人,怎会在意。
隔壁讨论地越发嚣张,荤话也越发不堪入耳。
她忍得,何之狂忍不得。
何之狂酒意上涌,如猛虎暴起,一掌击碎了两个隔间中的木墙,隔壁房间的四人见了何之狂吓得瑟缩如鹌鹑,不住叫着饶命。
但何之狂充耳不闻,他劲力上乘,落叶红竟拉不住他,何之狂掌生狂风,人的头骨在他掌下软如豆腐也差不多。
“别!”晏山钟拼命想制止何之狂,终究晚了一步,四人横尸房间,血肉模糊。
落叶红通过玉蟒腰佩辨认出其中一人的身份,呀一声:“师兄!这其中好像有岩峰派掌门的独子!咱们闯祸了,现在就得走!”
门外突然冲入一群剑士,团团围住三人,岩峰派掌门蒙远山疾步走进雅间,冲到尸体旁边,将玉蟒腰佩的尸体扶起,痛心疾首地搂在怀中,沾了满衣襟的血。
“杀了我的儿子还想逃?我要你们死!”
何之狂环顾四周,在人群里看见了罗寅寰的面孔一闪而过,醒悟过来,岩峰派没人通知,哪儿能赶来地这么快,落叶红劝的是对的。
他们中计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何之狂已有决断,回首击飞临街堵住窗台的两个剑士,揪住落叶红和晏山钟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