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圆带着大妈落地小院,大妈松开了一路的钳制,绕着院子走了一圈,认出来了这是什么地方。
“这不就是楼家别院?你们住在旁人家的凶宅里,更可疑了。”
“药儿,药儿!”
宋圆小跑进卧房,找了一圈都没见到人影,宋圆疑心自己走错了地方,怎么连焦尧也不见了。
大妈跟着进屋,边跨过门槛边活动手指,骨节作响:“小伙,拖延时间耍我嗷,你同伙呢?好像没在这啊,你是真有伙伴,还是在这恐吓我呢?”
“我娘子丢了!”
宋圆思绪飞转,人呢?被子里还有余温,人肯定刚离开不久,自己走的还是被人带走的?赤草怎么会这么快就找过来?
宋圆坐在床沿,突然看见炭盆里放着一只黑色的小鸟,毛被炭火烘焦了,奄奄一息地抖动着胸脯,宋圆忙把它揪出来捧在手心仔细端详。
焦尧在这时回来了,手里托着个汤婆子,看见大妈惊呼出声。
“小姨,你怎么变这么难看了啊?”
大妈被突然容貌攻击,很无语:“嘿!你这小伙咋说话的?”
宋圆确定鸟儿没救之后将它丢回熄灭的炭盆里:“她不是你小姨!她人呢?”
“她如果不在这里,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宋圆揪住焦尧的领子,咬牙说道:“我让你照顾她,你就这么照顾的?你去干什么了?”
“谁让你搞劣质炭的呀,灭得太快了,我看她好冷,出去偷了个汤婆子给她。”焦尧抓着宋圆的手放在汤婆子上:“你摸摸,这个质量最好最保温,是我筛选出的第一名。”
“你真是脑子被狗吃了!用汤婆子的人都被人带走了,你这个给谁用?”
焦尧也不是面捏的脾气,他自觉被骂的原因莫名其妙,委屈起来:“我也是好心,你做什么骂我?”
宋圆非常生气,赤草遭到刺杀,他一定会改换位置,他留下焦尧的目的,就是让焦尧探清赤草的虚实。
现在好了,赤草不费吹灰之力就带走了药无必,接下来去哪儿就不好找了,盛京绝对有赤津山庄的分部,赤草若决心藏起来,再找就难了。
“你就是个缺心眼儿,我们都说好了的,你这点事情都办不明白,还好意思问我?”
焦尧梗着脖子抬杠,他十分不服:“那你怎么不在这待着?你不是乱怪人吗?”
宋圆火气愈发地大,穿过了天灵盖,忍不住低吼道:“你他妈办不了早跟我说!拿你自己说话当放屁么!我在这待着要你在一旁吃干饭啊?”
大妈眼看着宋圆脸颊涨红,被吼的傻小子已经呆在原地,过来分开两人。
大妈拉住焦尧安慰,转头劝宋圆:“别欺负老实孩子啊,你瞅给他吓的,你是他小姨夫?我听了一会儿,你老婆被人抓走了?现在人也没在,你跟我唠唠这到底怎么事儿吧。”
宋圆绷紧了嘴角,回一句“无可奉告”竟是转身准备抛下焦尧离开。
“想走?给我站住!”
大妈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了宋圆的衣角,宋圆反手抽刀割断了衣角,横刀便砍。
大妈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面对刀锋根本不避,在宋圆以为自己就要劈断她的脖子时,伸出两指捻住了刀尖。
宋圆欲抽,发现自己如蚍蜉撼树,使尽全身力气,刀身仍被大妈牢牢控制住,他不肯松手,边拽边试图贴近大妈,好使得大妈松手。
但和夹墙时一样,他无论使出怎样的手段,都无法接近大妈,大妈简直是逗耗子的老猫,拿宋圆当笑话看。
“就这点力气啊,你要是拽不回去,我可就随便整了。”
焦尧这傻蛋,还替大妈加油助威:“太厉害了,大姨!就得给他点教训呢,让他没理由地骂我,活该!”
大妈手上开始有规律地发力,使得精钢的刀身不住地颤动。
宋圆恼得额头热汗直冒,力道从刀身传到他握刀的手,震得他虎口发疼。
“挺能坚持啊,那我来个狠的,给你长长见识,也给你消消火。”
大妈扎起马步,颤动越来越剧烈,她空余的手猛地在刀身一拍,宋圆的刀刃飞出,钉在了一旁的树干上。
宋圆的雁翎刀被折断了。
宋圆僵立在原地,他从输得如此无还手之力,他挖空了脑子思考,终于搜刮出一位退出江湖纷争,归隐数十年的宗师前辈。
“晚辈愚钝,您是手三杰之一的催雷爪吗?”
大妈豪爽一笑:“我退隐三十五年了,还有人记得我的绰号,可见后浪式微,不然怎么还会有人记得我这个前浪呢?”
他惊诧不已,试问,平常人遍寻不得的武林宗师,他走在街上就遇见了,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
焦尧问道:“手三杰之一?另外两个是谁?”
宋圆制止焦尧:“这不是你该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