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的人马,道:“即便你是县太爷,你也得跪这牌匾!”
“不过,你若是不愿意跪,也好说。交出五个铜板,就放你们过去!”
还不待明恩韶回答,李大娘听到锣鼓声,一把从家里冲了出来,一个拳头便把那门子抡翻在地。
“你好大的威风!”她指了指明恩韶,“这是我们临登新上任的县太爷!”
“啊?!”门子漆黑的脸白了白,“他?!看着不像啊!李秀婆,你不是在诓我吧?”
明恩韶不愿和他们废话,只是这门子拦门要钱的事情,她还是第一回听说。
“我们的门子不会干这种事情吧?”明恩韶对云栖悄声道。
“绝对不会。”云栖道。
明恩韶对李婆婆温和笑了笑,随即走进了村门。
“此行来,是想看望下受害的家属。”明恩韶道,“你们村正在哪里?”
这门子本就是村正家的,因此才敢如此嚣张。
门子的腿有些打颤,道:“村正,村正今日不在家。”
“哦。”明恩韶挑了挑眉,“那可真巧。”
明恩韶与云栖对视一眼,云栖心领神会,递了五个铜板给门子。
“你且说说,为何皇帝要赐李家村这块牌匾?”明恩韶温声道。
“这……”门子抹了把汗,“二十年前,象国作乱,占领南方大部分土地,当时的武卫大将军受伤被李家村收留,象部出五百两黄金悬赏武卫大将军的人头,李家村为大义掩护武卫大将军与其狮骑汇合,皇帝知道后,就赐了牌匾给李家村。”
“武卫大将军。”明恩韶眸色微动,却是笑了,“难道你们不知道,武卫将军十九年前,便因为叛国罪名,被满门抄斩了么?”
“啊!”门子捂住了嘴,“我,我不知道!”
武卫将军叛国而被满门抄斩,天下皆知。明恩韶不再理会门子,径直走进村子。
刚一进村,便听到一声尖利的叫喊:“不好了!翠婆子上吊了!!”
接着一阵鸡飞狗跳,除了在田间劳作的壮丁农妇,其余还在家里帮工的男女老少全部从窗子中探出头,朝着翠婆子的那木屋里看。
翠婆子是个寡妇,她丈夫死后便没有改嫁,无儿无女。她和临泉寺的尼姑交好,常常去临泉寺帮忙照顾师太收养的遗弃的女婴。
翠婆子平时慈眉善目的,怎么会自杀呢?
薛采听见有人死了,立即把乌木工具箱从布包里拿出来,把布包丢在了师爷怀里。
师爷倒是不嫌弃这布包的用处,乐呵呵地收好了。
明恩韶的眼皮挑了挑。
她刚来就死了,这也太巧了。而门子敲的那一声铜锣,就跟通风报信似的。
是在调虎离山,还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
恰巧这时候,村正也不在。
无儿无女的老人死了,全村人都得暂时放下手下的活计,给老人收尸。
人群很快把翠婆子的木屋围了个水泄不通。
村民自有一套秩序,何况明恩韶长得并不像是传统的县太爷,她此时并未身着官服,看着只像个贵气的小公子。
十个捕快开路,明恩韶才艰难走进了翠婆子的木屋。
明恩韶一眼就看见了吊在白绫上的翠婆子。
她身上很干净,穿着一件碎花褂子,甚至像是好好打扮过的一样。脸上微微笑着,身上只有一股清爽的皂角味。
“薛采,你留下吧。”明恩韶道,“她不是上吊而死的。”
薛采意外地看了明恩韶一眼。
“大人如何发现的?”薛采问。
“身上无异味,口舌正常,面色苍白。”明恩韶道,“这不可能是刚刚上吊而死的死态。必然是翠婆婆先去世,后被人挂上这白绫,伪装成上吊自杀的模样。”
“县太爷,口说无凭啊!”一个壮汉站了出来,此人名叫李威,平时为非作歹,游手好闲,跟着村正做些见不得人的活,吃得膘肥体壮。
“不信,便叫仵作验一验便可。”明恩韶道。
“不可!”李威道,“别以为俺不知道!验尸就是把翠婆子开膛破肚!”
此话一出,激起千层浪。
在大多数人眼里,死也要留一个全尸,不然去了阴曹地府,魂魄也是四分五裂的。
“翠婆子又不是你害的,你急什么?”明恩韶抬眼看李威。
李威平日里最瞧不起白头粉面的俊美小郎君,哪怕知道此人是县太爷,也因为体格优势而内心膨胀了几分。
“县太爷,您初来乍到,不知道我们李家村的规矩!若是没全尸,便是没资格入我们李家的祠堂的!”
“谁定的规矩?是你么?”明恩韶唇角微勾,她站得远,微微扬起了下巴,俯视着李威,这是一个挑衅的、睥睨的神色。
李威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