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那里就不必说这些了 。父皇的意思是想蓁儿办个宴,和这些人结识一番,把你二妹妹也带上,你多看顾着些。”文征帝从案桌后起身走到洛其蓁面前,弯下腰来将洛其蓁扶起,“父皇相信你,蓁儿你虽是女子,却比你那些弟弟们更优秀。去吧。”文征帝又轻轻抚了下洛其蓁的头发,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写有名单的纸交到洛其蓁手上。
洛其蓁攥紧纸张,轻声道:“蓁儿明白,那蓁儿这便先行告退去准备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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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芙蓉宫后洛其蓁挥退众人,独自在书案前展开文征帝交予她的那张纸,纸上面列有十来个名字,段束楚在第一个。
段家、谢氏、燕家、祁氏、贺家、简家、席家、叶家……
这燕家贺家分明是燕贵妃那边的人
难怪父皇会让关照一下二妹妹,还叮嘱我别告诉母后那边,想来是燕贵妃又在母后手上吃亏了,要通过二妹妹从我这来找补呢。
而这些名单,不知道代表着什么,竟让父皇推出两位公主来作为幌子。
总不能父皇才坐上那个位置两年,便要用女儿来拉拢臣子。
洛其蓁想,或许,不是这样。
洛其蓁将双臂支在书案上,低头盯着名单上的燕氏和贺家,眼中凝聚冷意。一只手覆上纸张,缓缓收缩着,将那纸抓成一团攥于掌中,“燕氏与贺家都在这名单上,父皇您可真是好算计啊,怕不是单我领了命,二妹妹那边想来也有需要关照我的旨意了。”
燕氏是燕贵妃的母家,贺家虽然是商户,可贺家铺子遍布天下,并且与燕氏是姻亲。这样一来燕贺两族只会站队四皇子,若没有皇子也就罢了,四皇子可是燕贵妃亲子,怎么可能不站队。
而谢氏是母后的母家,祁氏是谢家的姻亲,母后膝下有本宫和三弟,清流世家说是不站队,又怎么可能真的不支持三皇弟,不过是不表现于明面上。
段家从武,简家是户部尚书简大人家,席叶却甚少听闻,不过那个叫席山柳的书生近些时日来倒是颇有名气,连三弟都提起过。
这份名单,二妹妹洛清瑶那边,应该是有份差不多的,被叮嘱要注意的目标应该不是段束楚。洛其蓁坐到书案后的椅子上,双手无意识地把攥成团的纸舒展开,脑中一点点思索着。
段氏和祁氏皆为清流大儒氏族,父皇让本宫接触的是从武的段家,而燕贵妃背后的燕氏本就从武,若洛清瑶也有一份名单,那她的目标可能是个文人。
文人,和谢祁两家关系不大又和燕贺两家没什么交集的,那个最近备受关注颇有名气的席山柳?但也有可能是其他人,洛其蓁想着,便从墨玉笔架上取下一支紫毫湖笔蘸墨后在席山柳的名字旁边留下标记,想了想又提笔写下一个字——二。
将名单收好后洛其蓁扬声唤来霜前,“去准备一沓帖子来,本宫要在隰荷庄邀请各家贵女佳郎去避暑赏荷,也给三皇子那边说一声。七日后正好旬假,让他务必空出时间来和本宫一道去。霜前,你亲自去凤仪宫找瑞云姑姑,就说本宫暑热难耐,准备去隰荷庄住一阵子,需些轻透料子裁剪夏衣,母后执掌凤印不好偏颇,就给各宫都送些料子。”
霜前应了声后便领命下去分派人手做事准备物品,三皇子那边差使另一位一等宫女碧柳去传话,自己则去凤仪宫通禀。
燕府倦勤轩里燕挽春看向窗前的另一位女子,“催雨,你说大公主邀请我们姐妹俩作甚,燕家可不跟在谢家后面。”
被唤作催雨的女子展开宫内送出的请帖细细观看,听到燕挽春的问话后轻笑一声。“妹妹可别忘了,二公主也递了消息来,让去赴会呢。燕家主支这一代只我们姐妹两个,旁支有男儿却又不成气候尚未冒头,出头的倒是跑了,就算是两位公主博弈,也不应当牵扯到燕家,恐怕让我们去作陪才是真。”
“作陪?那岂不是要见着谢家祁家那两兄妹了,难不成,贺家也收到了请帖?”
“谢家和祁家的男郎你不一定能见到,女娘你倒是能见到。”
“大公主邀请了燕家,就不会只邀谢祁中的一家,必定是都请的。谢祁都会赴宴,贺家那边就算只是商户,那也是我燕家的姻亲,以大公主的秉性断不会不邀,不然可就有得传了。”燕挽春收好请帖不再说话,心里思索着能让燕谢祁三家作陪的有哪些氏族。
却也有几家收到请帖的公子小姐一番打探后依旧不得头绪,万般无奈之下也只得当做一场游玩,想着尽量不去贵人面前招摇,免得当了靶子成为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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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郊外的皇城护军军营中,擂台上正有两个年轻男子打斗比武,少年人动作利索,一招一式间拳拳到肉,看得围观众人不断叫好又觉牙疼,段小公子下手还是一如既往得狠啊。
又一番缠斗后台上两人退开些许位置,眼睛紧紧盯着对方的动作,时刻准备着进行新一轮较量。
“段小公子,别喂招了,将军府来了人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