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床边勾着她的手指,她在梦里喊自己的名字。
他以为现在的自己足够成熟理智,他以为他会好好爱她,呵……他这算什么爱。
陆让晚一直睡到中午十二点才醒来。她睁眼看见陶泽儒趴在床边“怎么了?你的眼睛这样红?”她第一句话就是在关心自己。
他想起来他们在那家川菜馆,她看着心心念念的鱼第一筷子夹给了他。
眼泪不住的往外涌,他把脸埋在雪白的床单上“让晚,对不起。”
她知道昨晚的事,但没有力气去想了。她张了张嘴“你怎么找到我的?”
“茅佑安回去的路上看见了你。他送你过来的。”
“他已经走了吗?”陶泽儒点点头。
“我想给他打个电话,他一定很担心我们。我得和他说清楚,这不关他的事。”
陶泽儒把手机递给她“茅佑安,谢谢你送我回来。”
“让晚,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让你们发生这样的矛盾。对不起。”
“没有。我和陶泽儒就是喝了点酒,有点上头,没事了,我们和好了,不要担心。”
“让晚,对不起。”他知道她只是在安慰自己。
“跟你没关系。陶泽儒对我很好,当时就是我脾气不好,让他……反正跟你没关系。”她不知道怎么把事情尽量说的简单一些。
“茅佑安,我依然会好好生活,别担心。陶泽儒,你过来,告诉茅佑安我们和好了。”说完,她的眼泪就开始往下坠,她控制着情绪。
“佑安谢谢你。让晚不生我气”他的声音很小,他不知道陆让晚为什么没有和他闹,她从来不和自己闹……
陆让晚握着手机“你看,我们真的和好啦。别总为别人操心。”
“一直没有好好和你说再见。这次隔着电话,咱们道个别吧。再见,茅佑安。”
“再见。”
茅佑安累了,他抱着枕头,睡着了。
心从未如此累过。他有点恨陶泽儒也恨自己,他们搞砸了一切。
梦里是19岁的那片星空,他举着那封连邮票都没有的光秃秃的信,他的梦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她为自己整理了了不起的道路,催促着鼓励着。
他们承诺一起奔跑。
那时他在心底许诺,一定要建功立业荣归故里,一定要做一个配得上陆让晚的男人。
后来他建功立业荣归故里,只是他们再没了联系。当时还安慰自己:流水有意落花无情,何不体面,互不打扰。
纯粹清白的感情,最隐秘的角落。他们的故事无法用一句错过描述。
陆让晚放下手机,用手去摸陶泽儒的脸“我让你伤心了,对不起。”
“让晚……你打我……我不好,我可耻。”
“抱抱我,好吗?”陶泽儒钻进被窝搂着她“对不起,我错了。”
“这段感情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出了问题我也应该反思。”她安慰着他“现在好些了吗?我和茅佑安就是……”
“我知道,他都和我说了。”
“我和他说了些以前的想法。那时候我不知道你喜欢我,我确实在那些夜晚一遍又一遍想起他。那时候……” 心真的好痛,想起来那些年,她思念的只是一个寄托,这个世界如果还有可以思念的人该多好。
可那时她一无所有。她背离现实向自己的隧道走去。
“我想有个人救我,带我逃出去。”想说她自己带着自己逃出来了,她没说,只是抹了一把眼泪。
“是你,出现的人是你。”隧道的前方确实是他。
“以后如果喜欢一个人要早点告诉她。我等了好久你才出现。”
他的心痛的收紧再收紧“我不会喜欢别的人……”
“唔,我知道的。”
“还疼吗?”他抚摸那些他留下的痕迹,他简直不敢回想那个疯狂的自己。
“不疼。这个惩罚有点重,我需要闭关几天,不然真没法出门。”她勉强笑了笑,翻过身,泪止不住的掉,擦了又擦。
“我们住几天。等……好了再回去。”
“别担心,只是吻的有点重,很快就会褪下去,我的皮肤就是脆弱一些的。”尽力云淡风轻,她缩在被窝里沉沉睡去。
几天没有出酒店,一直在床上睡着,也不想吃东西,一吃就恶心的想吐。陶泽儒一直想要送她去医院,她拒绝了。
“没事,过几天就好。”他不知道她的身体怎么了,他不敢问。
好像有睡不完的觉,除了陶泽儒搂着她的时候,她偶尔温柔的说话。其他时候她只是埋在被窝里睡着。
阳光一遍又一遍的照在床上,她一遍又一遍的安慰着自己。
再醒来时她饿的颤抖抽搐,陶泽儒赶紧叫来饭菜,她细细咀嚼食物,体力得到恢复。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