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还顺利么?”
“快了,就剩甲油胶这些订单了,你去洗漱。我这很快就好。”
没想到这个往日的大少爷竟可以做这么多事了,心里改变了一些对他固有的印象。
他拿着备货单,不时在上面打钩,有时垂手而立仰头寻找,有时伸手取物神情恭谨。
让晚不知道是什么促使他决定留在这里,整日面对这些琐碎与重复。
是体验生活,一时兴起,还是真的为自己找一门营生?
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11:38。
揉揉眼睛走进浴室洗漱。
陶泽儒还在备货。她趴在桌子上,感冒好像越来越重,只好裹着毯子坐在电脑前。听见声音再起来回复。
越来越冷的感觉。四肢百骸都像灌进冬夜寒冷的风。陆让晚有点恍惚,忍不住想寻找温暖的地方。
拖着像掉进冰窖的身体,钻进被窝。一种难言的冷意,一直一直围绕着她。她蜷缩在被窝里,双手抱腿,可还是冷。
很想有温暖的东西包围自己。
起床找到冬天用的暖水袋,把他们都充上电。
也许知道前面有温暖的东西等着自己,让晚感觉好受多了。
她无力的趴在床边注视着暖水袋,看见跳灯,赶紧拔下插头塞进被窝。
冰窖一样的被窝瞬间暖和了很多。可没多少时间,还是冷。
这种冷,暖不热,捂不化,挥之不去。
她极力遏制着这种难以言说的寒意,蜷缩身体搂着暖水袋,迷迷糊糊中,她听见有人说话。
“让晚?都弄完了。你怎么样?”
她微微睁开眼睛“我有点困就先睡了。你快去休息,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她没有提起自己的难受。
陶泽儒感觉她的呼吸有点急促闷厚“你等会,我给你接杯温水。”
“谢谢,你快洗漱休息吧。都快一点了。”
陶泽儒接过空水杯放在柜子上,轻声说“那我出去了。晚安。”
“晚安。”
可能太过忙碌劳累,陶泽儒很快沉沉睡去。
陆让晚迷迷糊糊躺着,总觉得冷,搂在怀里的暖水袋也用处不大。
半睡半醒中,不知是渴了还是想喝点温水暖暖身体,她起身往厨房走去,找不到杯子,想起陶泽儒睡前给她送过水,又折回卧室找水杯,刚拿起水杯,她就感觉有点恶心想吐。
往厨房走的路上,开始头晕目眩。
陆让晚有过这种感觉。
有一年寒假,去学校领期末成绩单,她起晚了,来不及吃饭,站在队伍里看着成绩前五上台领奖,可能是未吃早饭血糖低的缘故,那时,她就是这样头晕目眩,两眼发黑。她握紧双手,狠狠掐自己才算勉强站立。
是熟悉的感觉,她害怕的移动身体,紧张的看向厨房,走的越来越慢,手脚越来越沉,终于她摸到墙壁,倚在厨房的墙边。
“陶泽儒……”
“陶泽儒……”
在最后一丝意识里,她告诉自己,如果陶泽儒听不见就把杯子丢在地上,破碎声应该可以喊醒他。
陶泽儒听见自己的名字,轻轻的呼喊,虚弱无力。
赶紧起身,只见陆让晚半个身子靠在墙边,似乎在慢慢向下滑落。
没做片刻停留,他飞一样奔过去,稳稳接住她。
杯子掉在地上。
啪……
陆让晚失去意识。
“让晚”
“让晚”
“让晚”
“让晚,醒醒……”
“让晚……”
陶泽儒不敢停留,赶紧抱起她往卧室走,小心的把她放在床上。
看着脸白的像纸双眼紧闭的陆让晚,他颤抖的一直呼唤她的名字。
一直……
“陶泽儒……”
趴在床边的就要崩溃的陶泽儒,终于得到回复。
让晚感觉自己仿佛睡了很久很久,像小时候某个夏日午后,睡起不知时间的无措感。
“让晚”
他抚摸着她的脸颊,满手是汗。
“你出了很多汗。”
“我刚刚是不是晕倒了?我觉得过了好久。我晕倒时间有多久?现在几点了?”
“没有很久,最多一分钟。别担心。我在呢,我一直在这里,你不会有事。我来叫救护车。”
陶泽儒握紧她的手,轻轻为她擦汗。
“你感觉怎么样?医生一会就来。”
“没有力气。好累。”
“陶泽儒,看看我的手怎么了?麻麻的,像是无法动弹。”
他握着她的手,柔声安慰“没事,来,我给你揉揉。没事的。别担心。”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