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陷入那种“死地”。但韩晗不敢赌,不敢拖,事情早日解决,她才能早点远离危险。
“东路院那边是什么情况?”韩晗合上匣子,边在房间找适合收纳的空间边问阿灵。
“东路院规模比中路院小一些,居住的都是府中仆从,我仔细转了一圈,都是正常居住的院落。”
“可有发现和香炉碎片相似的摆设?”
阿灵见过那片香炉碎片:“那个香炉的质地很特殊,就我目之所及,在东路院没有见到。我刚刚搬进去,尚不熟悉王府各部,待熟悉后,我会再仔细地查找线索。”
“我来王府之前,找善于鉴赏瓷器的名家问过,那个碎片的瓷是绿水釉中的精品,不是普通门户可以见到的珍器。把瓷片的事跟小汐说清楚,你和小汐多留心,若是不在东路院,就得想办法探一探谢客的西路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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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汐白天扮做出门,特地向李录告假晚上不回。阿灵则趁夜在内院直闯西路院,吸引府内高手的阻拦,以便郑汐夜探西路院。
在郑汐和阿灵为行动做准备时,韩晗决定白天在走一遍王府的路径,帮助二人更好地探查和撤退。
王府已经被晨扫过一遍,但是却空无一人。韩晗想起来阿灵曾经告诉她,和她邻居的桂妈是负责王府洒扫的主管,曾好心告诉她,府里的规矩是在做完活计后,尽量不要靠近王爷活动的区域,免得冲撞了王爷。
“冲撞?”韩晗哂笑:“他是身娇体弱的孕妇,是未满百天的娃娃,怕冲撞?是长得太丑,怕在光天化日之下吓到人吧。”
接着,她就被那个连廊下晒太阳的人皮骨架吓到了。
“你不上朝吗?为何院子里晃悠?”韩晗发现他眼下的红斑褪去了不少颜色,没有了红斑的对比,脸色看起来正常了许多。
“夫人对王府颇有兴趣?昨天逛过了,今天还逛?”褚继尧歪在连廊的美人靠之上,似乎下一秒就可以直接死在上面。
“院子里太憋闷了,手脚都活动不开。”韩晗说着,习惯性地伸手伸脚,却发现手脚比之前僵硬了很多,想想已经三个月没上过校场了。
褚继尧摇头道:“北宸王府比当今皇城也不遑多让,你竟然说小。”
“你们这种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的皇家子弟,以为这一方皇城、一座京城,就是天下。其实天下大得很,是你没见过峡江的奔涌、峡谷的耸峻,没见过云海的翻涌、日出的磅礴。才会觉得这一点点方寸空间不算小。”
“我不上朝,是因为所有的奏折在上朝之前,都会先送到北宸王府批阅。你说的这些,都在这些奏折里。”
大渊的天下就是他的江山。
正南军将士们,拼死拼活,日夜守在南境,不敢懈怠,就是给这种人守国门吗?
一种愤慨从韩晗心里升起,“那些奏折里,你看到过百姓因粮食不足,只能吃半年的饱饭吗?你看到过将士们因衣料短缺,数年都无法换新衣新被,南境阴寒,每到冬季,士兵们只能靠跺脚取暖吗?你只会在这里晒太阳。”
“听起来,你以前在南境过得很苦。看来正南军对你并不好,你何必为他们搭上自己的人生?”
韩晗被彻底激怒了。她上前弯腰抓住褚继尧的衣领:“你外面如何糟践削弱正南军,我无能为力,但在我面前,如果再听到你诋毁他们,我真的会把你的头拧下来。你这个身板,我一把能拧下来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