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来自己身处何地。
糟了。
她刚才不是正在刷题吗,怎么跑到床上睡觉了。
不行不行。年级第一都在努力,她怎么可以懈怠。
于是她趿拉着拖鞋打开房门。
果不其然,书房的门缝里还透出些许光亮。
庄柠轻手轻脚地走过,把房门推开一线缝隙。
廖沐坐在原先她做过的位置,正在批改她的习题册。
“哥哥。”庄柠轻轻地叫了一声。
廖沐抬起头来,有些诧异:“怎么起来了?”
庄柠拍拍自己的脸颊,强行打起精神:“我睡醒了,可以继续做题。”
“半个小时就睡够了?”
庄柠坚定地回答:“够了。”
廖沐笑了一笑,冲她招手。
庄柠“噌噌”两步跑过去,搬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听他指正她的解题思路。
学习永远都是最催眠的,更何况是在深夜。刚听完一道题目,庄柠就又开始犯困。
“去睡觉?”廖沐抬手托住她一点一点往下栽的下巴。
庄柠摇头,用下巴在他掌心蹭了蹭,歪头靠在他的肩上:“我还可以坚持,你继续讲。”
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廖沐不但把她错误的题目讲解完,又延伸讲解了相关知识点。
庄柠听解题思路时困得不行,等讲到知识点时又清醒过来。一晚上的收获竟比在白天学校收获得还多。
心满意足地回到客房,庄柠换上三婶的睡衣,重新窝回床上。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廖沐敲响房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于是只能开门叫她。
果不其然,庄柠还没醒。她双臂摊开,如同搁浅在沙滩上的海星。
他走过去轻轻叫她,庄柠咕哝一声,翻身继续睡。
廖沐无法,只能把她翻回来,加大音量。
睡梦中的庄柠没有听清声音,以为是廖尧故意打扰,于是在他才继续叫她时不耐烦地张嘴往他胳膊上咬了一口。
廖沐愣了半晌,看着她叼着他的胳膊打盹,半点没有醒来的意思,于是只能挠她的痒痒肉。
庄柠怕痒,家里人尽皆知,但是会用这样的方式叫她起床的只有廖沐。
庄柠笑着笑着就清醒了,看到坐在床边的廖沐,撒娇地往他身边蹭了蹭,随即发现他胳膊上那副椭圆牙印,朦胧之间想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立时就坐了起来。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有些结巴地道歉,用力揉搓廖沐的胳膊,想让牙印快点消失。
廖沐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没事,快去洗漱吃饭。”
早饭时得知三叔三婶最近外出谈生意,庄柠遗憾地叹气:“我的松鼠鳜鱼啊。”
天知道她馋这口馋了多久了,三婶成天忙得脚不点地,一年难得做几顿饭。她本以为现在天天过来学□□能逮到三婶有空做饭的时候,谁知三婶出差了。
见不得她失望,廖沐说:“等月考结束之后我给你做。”
得到廖沐的承诺,庄柠又恢复了精神。
吃完早饭时间还早,庄柠回家换衣服,顺带着收拾了一箱行李。
庄琼震惊地问:“你这是要做什么呀,是要离家出走吗柠柠?”
庄柠瞪了一眼探头看她的廖尧,摇头道:“不是的,最近廖沐哥哥辅导我功课,我打算搬三婶家住段时间,月考之后再回来。”
“住什么住,我不能辅导你的功课吗,我好歹是年级第二,你才年级多少名?”廖尧快步从洗手间走出来,劈手夺走庄柠手里的行李箱。
庄柠不乐意了,扭头跟庄琼告状:“妈妈你看他!”
他来辅导功课?庄琼想到了儿子睡得四仰八叉的样子,不禁摇头。
她把行李箱拿回来还给女儿:“好好听小沐的话,别淘气,妈妈等你回来。”
从这天起,庄柠两点一线生活的起始点从自己家换到了廖沐家。有了第一天熬夜学习的经历,庄柠抓紧学校一切空闲时间写作业,放学后则是专注完成廖沐布置的学习任务。
这期间里除了不时来找她说话的孟欢欢,与她交流最多的竟成了前桌的冯梦。
下课后,冯梦扭头看到庄柠依旧埋头学习,忍不住说:“你这么拼有什么用,你的成绩别说跟高三一班的学姐学长比了,就是跟咱们班前面那几排的人比都比不了,你该不会以为突击半个月就能有效果吧?”
“有没有效果得试了才知道,”庄柠手上不停,淡淡地说,“学会了就是自己的,早一天学会不是更好么。”
冯梦盯着她看了几眼,没再自讨没趣。
考试前一天,冯梦的同桌方晨宸把她叫到走廊尽头,趁没人,把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塞到她手中。
“你什么意思?”冯梦把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