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山不想杨月纯听到这些污言秽语:“月纯,你先回房间。”杨月纯尴尬地指头都快绞掉了,闻言如临大赦,灰溜溜地钻进房间里。
“爹,你当着月纯的面不要什么话都说。”
哈吾勒寻思着自己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不过他见艾山跟他说话不像以前那样客气,亲昵了许多,就像平常父子那样,他心里欢喜,因此也愿意妥协:“好好好,我以后当着她的面尽量少说话,行了吧?”
“希望你说到做到……不过我还是想你给我单独准备一间房。”
哈吾勒一脸为难:“真不是我吝啬一间房子,这只是我们在龟兹的临时驻扎地,条件简陋,实在空不出多余的房间,等到了我们自己的底盘,我让出自己的房间给你都不在话下。”
哈吾勒都这样表态了,艾山也不好再说什么。
这里的环境确实不能和季宅相比,看屋子里的陈设也不是给女孩子居住的,杨月纯安静的坐在桌前,艾山站在门边:“委屈你了,我和挤在一起。”
杨月纯为艾山的见外感到不满:“别这么说。”
“你为什么非要跟来?”艾山不解,自己前途未卜,姐姐更需要她,而且她也不是真的喜欢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上赶着的。
杨月纯嗅出艾山的疏远,她很难过,以前他的感情明明那么炽热,这么短的时间他怎么能像变了个人呢?
“我主动跟你走,你不高兴么?”
“我没有,只是……”
“你如果变心了,大可以直说,不用吞吞吐吐。”
艾山急了,将杨月纯拥入怀中:“瞎想什么呢……我没有变心,也不可能变心,你要跟我来我很开心,我还以为你会一口回绝……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就好好在一起吧!”
艾山又回来了,杨月纯松了口气:“能告诉我你失踪后发生了什么吗,为什么盐帮副帮主成了你爹?“、”
艾山缓缓道来,那日他折返大火中寻找爷爷未果,不死心的他几乎把季宅翻了个底朝天,他忽想太古轩有一地窖,父母从不让他们姐弟三人进去。
他从未涉足过这个地窖,为了寻找爷爷,他顾不得这么多。
顺着木阶下去,忽传来断断续续咳嗽的声音,他往里走,那个声音往外走,二人撞了个满怀。
这人正是季孟和吾日耶缇结婚当天被关进地窖的沈宁,沈宁形容枯槁,一副老态龙钟之像,咳嗽也掩不住她的嘴,絮絮叨叨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艾山带她逃出大火燃烧的季宅,买了食物和水,在一个小山坡的后面,两个人吃了起来。
沈宁状似疯癫,吃起食物来如同恶鬼,艾山很嫌弃,挪远了些:“原来是个疯子。”
沈宁不满,撕扯着嗓子道:“你要是被关在地底下十几年不见天日,期间没吃过一顿饱饭,整日有虫啃咬你的身体,你也会疯……”她眯着眼睛盯着艾山,仿佛要将他盯出个洞。
“你在看什么?”艾山心里发毛。
“你别说话”。沈宁突然紧闭双眼,歪着头极力思索着什么,末了她尖声狂啸:“你是吾日耶缇的儿子。”
艾山惊讶:“你认识我娘?”
沈宁吐了口痰,恶狠狠道:“就是她把我关进地窖里,我变成鬼了,过奈何桥喝了孟婆汤我也记得她的嘴脸。”
“真是疯子,我娘怎么可能关你?”
沈宁笑得狰狞:“因为你啊。”
艾山有点好奇父母的事情,问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关系大着呢……”她憋憋嘴,笑得诡异:“你爹是乌龟,帮别人养儿子。”
艾山腾地站起身,旋即弯腰掐沈宁的脖子:“你是想变成死疯子吗?”
沈宁眼球暴起,口角流涎,艾山险些掐死她,但他隐约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个天大的秘密,沈宁死了,这个秘密就见不到天日了,他平复情绪,松开了手:“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咳咳咳……”咳了好一会,沈宁才挤走喉咙被掐得不适感:“真够狠的,不愧是他的种,想知道你爹是谁吗?”
艾山不语,沈宁被这股沉默唬住,担心再受皮肉之苦,一股脑都交代了:“哈吾勒啊,那个十恶不赦的人你听说过吗?”
“盐帮副帮主?”
沈宁没有否定,艾山也基本自己猜测的没错,他终于知道母亲为什么那么怕他犯错,怕他学坏,为什么父亲不让孩子们提及盐帮的事情。
“我娘为什么把你关进地窖?”
沈宁恨恨地带出一丝报复的愉快:“我把她送到哈吾勒床上的,那夜她的惨叫犹在耳畔呐……啊哈哈哈……”艾山一记重腿踹在沈宁肚子上,沈宁立时呕出一口浊血。
沈宁又发疯了:“啊哈哈哈……我对不起她,我遭报应啦……她没本事报复哈吾勒,就拿我下手……该死的哈吾勒翻脸不认人,得手了就丢掉了我这个大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