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我们都知道他是早产儿。”
“我看了,它刚出生那会我看见了,他体重正常,身体健康,哭声嘹亮,早产儿身体一般比较弱,但艾山自小身强体壮,很少生病,连我父亲也说他身骨极佳,是个练武奇才……”
谢衿补充道:“我一直觉得艾山的长相完全是个西域人,不像艾玉,既有西域的坚毅,又不失中原的柔和,原来真像是这样。”
“你不要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什么原来是什么样?”
季扶昙冒起的一丝侥幸的火苗被谢衿无情地掐灭,顿时有些怒火中烧,但又觉得他说的是实话,强压下愤怒,但依旧是憋着口气数落了谢衿一句。谢衿真是受到了无妄之灾,他抿了抿嘴,识趣地闭口缄默不语。
“他从出生便在季家了,不是亲生胜似亲生,我不信他就因为那个从未见过面的所谓亲生父亲就抛弃伯伯伯母,抛弃姐姐……还有我。”
赵尽知和谢衿的话,杨月纯信了一半,但她不相信艾山有了亲生父亲就不认原来的父母,更何况,吾日耶缇是他亲生母亲。
“艾山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也不信他会抛下你们所有人,而去追寻一个他不熟悉的陌生的亲生父亲。”赵尽知如是说道。
“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冷冷的,可内心比谁都炽热、重感情,他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想清楚了这一点,季扶昙眼睛里燃起了火苗:“月纯,艾山说他明天会过来,到时候我们问问清楚,他一定会跟我们回家的,娘还在家里等着他。”
艾山的左臂骨折了,骨折处还有深深的刀口,血水透过玄袍往下滴落,郎中割断他的袖子,倒抽一口冷气,摇头咧嘴:“嘶嘶……”
“怎么,我儿子的手臂废了?”哈吾勒吓得跳下椅子。
“没废,能治好。”郎中面不改色,专心医治。
哈吾勒重新坐回椅子里,不满道:“那你要什么头,还嘶嘶嘶的?吓老子一跳。”
“我那是在替他呼痛,我看他面无表情,以为他是小伤,我没做好心理准备嘛……”
郎中龇牙冲哈吾勒笑。
哈吾勒一薅郎中脑门:“笑什么笑,小心手抖,弄疼我儿子。”他颇为自豪:“我的儿子真是好样的,跟他老子一样,心里打雷,而脸如不起波纹的湖。”
艾山在心里冷哼一声,无声嘲讽:只懂喊打喊杀的蠢货,那是心有激雷,而面如平湖。
一夜休养生息,艾山的伤处已经不剧痛了,他招来一位盐帮兄弟给他穿衣洗漱,那人粗手粗脚不会束发:“算了,就这样吧,你下去……”
哈吾勒机警非常,听见艾山要出门,立刻蹿到门前,倚在门框上:“伤还没好,别乱跑。”
“我没乱跑。”
“那你这是打算去哪啊?”
“我昨天跟月纯说过了,我要去见她一面。”
“你喜欢她。”不是疑问,是陈述。
艾山不想让哈吾勒觉得自己割舍不下季家的养育之情,说道:“喜欢过,我想去跟她说清楚,从今以后……”
“别啊……”哈吾勒依靠着房门:“喜欢就带上她,她不是季家人,我与她没有过节,你想怎么喜欢她我都乐意。”他言语带笑。
“不用,她拿我姐……她拿季扶昙当姐姐,我不想与他们再有瓜葛。”
“别介,喜欢的女人就把她拿过来,像你爹一样,对女人就要像对金钱、地位一样不折手段,你不下狠手,女人和金钱权力一样不会轻易到你口袋里……哈哈,其实女人更容易得到,只要你……”哈吾勒翕忽翕忽鼻子,很享受的样子。
“我知道怎么做。”
“我陪你……”
“不用,我能解决。”
“我知道你能解决,只是他们人多,我怕你吃亏。”
艾山还想拒绝,但哈吾勒已经走到他前面去了。
杨月纯已经穿戴完好,在条件简陋的情况下,她尽量把自己打扮地漂亮些,季扶昙给她绾了个发髻,不像叶染已绾得那么好,也只能这样了。
笃笃笃,有人敲响房门。
“月纯,姐姐……我来了,开开门。”
杨月纯快步夺到门前,站定,正了正发髻,深呼一口气,绽放一个笑容,打开门:“艾山……”
看见艾山身后的哈吾勒,她毫不掩饰心中的不喜,扬起的唇角不由分说地垮了下来。
“艾山,我和月纯等你好久了,快进来吧……后面的先生请留步,女子卧房,外男不得随意进入。”
哈吾勒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那我靠在门边总不算进入吧。”
季扶昙知道多说无益:“随便你。”
圆桌上有几样早点和小食。杨月纯盛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亲自喂他,上面漂浮着细碎的黄姜和切成小段的葱末,还有剁碎的瘦肉和鸡蛋:“我让厨房只放了一点点油和一点点盐,你受了伤,应当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