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们这样的绝色之姿才能孕育出她这样如花照水,秀荷掩玉般的孩子。”他走到吾日耶缇身边,牵过扶着椅背的季扶昙。
哈吾勒刚要开口质疑,季孟就打断他:“为何我们还未成亲,自然是因为耶提还小,现在她长大了,我要娶她过门,我们是三媒六聘,你算什么东西?”他越说越愤怒:“要不是你的禽兽之举,我们的婚事已经在紧锣密鼓进行了。”
哈吾勒被唬的一愣一愣的,想到季孟先是打了自己,现在又来抢快要到手的媳妇,混劲上头,招呼手下:“给我打死他。”
语毕,大门传来厮打声,很快打到内院,哈吾勒见对方人多势众,臂膀一举:“走!”
他们打不赢,逃窜的本事倒不小,所幸还是有两个盐帮的人被刘三哥带来的人拿下了。
尧里瓦斯家得救了,但他还是愁眉不展:“只怕他不会善罢甘休啊!”
“这不难办,只要你们愿意?”季孟毫不犹豫道:“如期举行婚礼,耶缇嫁入季家,他哈吾勒总不至于强掳已婚妇女。”
“是个好办法,只是……”尧里瓦斯,包括他夫人和吾日耶缇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季孟知道是为什么。
“孩子生下来吧,他会是我的第二个孩子。”他不假思索道,言辞恳切。
“季大哥,我……”吾日耶缇是不想以不白之身嫁入季家的,但近日发生的事情让她明白,他们家是无法和哈吾勒之流对抗的,她不想连累父母,父母本来就是中年得女,经过这场风波,更显年迈。
“我们各自有自己的孩子,也算扯平了,以后我们俩再要个孩子,就是幸福的一家人了”季孟朴素的话语远比甜言蜜语的告白更让吾日耶缇感动,她热泪盈眶,点头坚定地说出一个嗯字,蹲下身,紧紧抱住季扶昙。
婚礼显得仓促,不过并不潦草,聘礼、装饰的礼炮花火、结婚礼服以及宴请帖子这些东西都是在吾日耶缇悔婚之前就准备的差不多了的,因此婚礼出人意料的盛大华丽,对季孟来说是续弦,对吾日耶缇来说是头婚,季家不会轻待她,尧里瓦斯夫妇更是倾其所有把最好的都给了女儿。
婚庆风俗都是按照中原的习惯来的。清晨,季弦身着暗红五爪蟒袍,头戴红锦玉冠,金钗束发,剑眉斜飞入鬓,身缠红花的高壮白驹威风凛凛,季孟完全不像一位已有六岁孩童的父亲,谁人不赞一句鲜衣怒马少年郎。
府门内,吾日耶缇由女使扶着,款款而来,红色盖头与红绸嫁衣融为一体,如火热烈,耳翠叮当,步摇微颤,由女使扶着上了花轿。
女使沿着婚仗队撒开漫天花瓣,花轿落地,羊绒红毯从门口蔓延至季家府宅深处,看不到尽头。
厅堂檐牙高啄,琉璃瓦脆,挂满红绸与鲜花,新郎新娘拜完天地一起进入洞房。
精致的妆容遮盖住由于早起梳洗的困容,艳丽的姿容精妙无双,季孟一时不知自己是娶了个龟兹姑娘还是娶了位昆仑神女,连女儿都痴迷于她的惊世颜色,又何况他这个热血男儿。
“我想去看看我爹给我的那位嫁妆。”两人手牵手来到地窖,沈宁瘦弱憔悴,凭着每天一口水一口饭吊着气儿,看见他们并无反应。
吾日耶缇认真对季孟说:“能再送我一份聘礼吗?”
“你说。”
“我要她活着,这辈子在地窖最潮湿的角落里与鼠、与蚊虫同吃同住。”薄唇轻启,一字一句清晰落入沈宁耳中,让她以死结束一切的心愿落空,绝望升腾:“我宁愿死,求你杀了我。”她想抓住吾日耶缇的脚,动作迟缓,吾日耶缇轻松避开。
“你所犯的罪,一死难赎。”季孟撂下这句话,命人按照吾日耶缇的话处置沈宁。
沈宁的事情算告一段落,吾日耶缇追问季孟:“哈吾勒追查的怎么样了?”吾日耶缇觉得嫁给季孟是自己新的开始,在开始新生活之前要把该报的仇都报了,恶人逍遥法外,她无法安享生活。
“你可能不太了解盐帮的势力,他势力庞大,私自操练军队,与朝廷抗衡,从南到北,机构密布,不是轻易能撼动的,报仇……只怕很难。”季孟见吾日耶缇严重闪过失望,于是将计划托出:“此仇不报,我不配为人夫,你放心,复仇之事我会周密计划,暗中进行,我已安排了人潜入盐帮,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吾日耶缇也知道急不得,一切就都交给季孟吧,交给这个她爱重、救她与家人于水火、不曾放弃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