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也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只这南樾以农耕为主,领土面积也不似大兴幅员辽阔,所以它的街市繁华程度,与京城自然是比不了的,但比梅山县还是要富庶许多,只不过梅山县民风淳朴,罗多可不一样。
池旖旖挎着篮子,挨着盛明夷在路上走着,阿西走在他们前面带路,三人所经过的街道皆是十分萧条,大半店铺都关门了,应是都到别处逃难去了。剩下的铺子里,食肆没见多少,酒家却有许多,还有一些挂着花花绿绿珠帘的门面,却不知是做什么生意的。池旖旖有些好奇地向里张望,却立刻就被盛明夷捂住了眼睛。
“那些是做风月生意的店铺,别看。”
池旖旖听完,更好奇了,她一把拉下盛明夷的手,压低声音问道:“这才什么时辰,这些店就开门迎客了?而且这种店铺的数量也太多了吧……”
说着,池旖旖默默在街道两边数了数,就这短短一条街内,像这样的风月店面,竟有三家之多。
“南樾民风开放,加上罗多又是南樾第二大的城镇,居民大多富庶,自然更追求这些风花雪月。当然,更重要的是,南樾除了农耕,便靠风月产业赚钱。”
望着这些站在店门口身姿曼妙打扮娇艳的妙龄女子们,池旖旖叹了口气。只是在这种时局下,她的这点怜悯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这南樾的国主真是罪孽深重!”说着,还捏紧拳头挥了挥。
盛明夷低头看了看她,轻笑。
在阿西的带领下,他们走了三条街才寻到一家支在街边的摊子,也不知道卖的是什么吃食,就听阿西用当地的语言熟练地跟老板点了几样东西,等端上来时才发现,是面片一般的食物,配上酸酸辣辣的汤底,倒是十分开胃,还有几个现烤的饼,里面裹着肉馅,酥香十足。
虽不知这吃食叫什么名字,但池旖旖吃得十分开心,刚刚心中那些不愉快也很快散去,阿西一边吃着还一边给他们介绍了不少罗多当地的情况。池旖旖也这才晓得,这罗多虽然与大兴也就一河之隔,但情况却与大兴截然不同。
比如罗多赋税严苛,许多做风月生意的女子其实都有家室,只为了这高昂的税役才出来做这生意,也因大家皆是如此,这行业倒也显得稀松平常了起来。又比如南樾虽看似一个国家,但实际更像曾经的分封制,地方的郡守做大后,几乎不把国主放在眼里,比如这罗多的郡守就是如此。
三人正吃着饭,就听边上一阵嘈杂,循声看去,就见一队士兵小跑着前来,后面跟着两抬轿子。许是因为南樾的气候常年闷热多雨水,所以南樾的轿子也与大兴的非常不同,相对简便,就在两根竹竿或者木杆上架一个椅子,也没有遮挡的帘子,轿子上坐着什么人看得一清二楚。
这队士兵人数众多,约有四五十人,穿着打扮也与其他普通士兵不同,皆着统一的青灰色,腰间配短剑。
“是卫兵!”阿西认出这队士兵的来历,小声惊呼。
卫兵?
池旖旖和盛明夷闻言朝那两顶轿子看过去,坐在前面的是一位大腹便便的男人,穿着十分华丽,头上还戴了顶小帽,有些滑稽。而后面轿子上坐着的人看似相对低调些,一身靛蓝长衫,执一把折扇,看起来年纪并不大,约摸三十不到的样子,长相普通,看不出身份,但姿态似有几分像读书人。
阿西望着前面那顶轿子上坐着的人,小声介绍:“这是罗多的郡守,我以前见过,这人不怎么像样,罗多人就没有不骂他的。”
“后面那人你可见过?”盛明夷追问。
阿西仔细辨认了一会,摇头道:“嗯……第一次见,他这打扮,不像我们南樾的,倒像是大兴人。”
“不是大兴人,是车樾人。”
盛明夷凛声道。
他与车樾人打了好几年交道,一眼就能将他们认出来。
池旖旖见他说得笃定,便问他是如何看出来的:“这人打扮明显和大兴人一样啊,长衫、折扇,大兴男子不都喜爱这种打扮吗?”
盛明夷耐心向她解释:“确实看着像大兴人,但你看他的耳朵,他穿了耳孔,耳朵上带着的那个是野狗牙,只有车樾男子,尤其从军的男子喜爱这样的装扮,祈求战无不胜。”
“那他为何一副大兴的装扮?”池旖旖又问。
“许是不愿让人看出他真实身份,又或许……他曾经与大兴有所往来,这番打扮已是习惯。”
盛明夷眯了眯眼睛,迎着耀眼的阳光朝那人看去,似乎想将他的长相印刻在脑海里。
边上的阿西已经吃完了一碗面片,又朝着老板要了一碗,老板很快煮完端了上来,一边嘴里还嘟嘟囔囔着什么,阿西听完,又与他说了两句,那老板情绪更加激动起来,一手叉腰指着那队卫兵离开的方向骂骂咧咧个不停。盛明夷和池旖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便看向阿西。阿西听完之后,跟他们翻译。
“这老板说那郡守将那千山楼都包下来了,从早玩到晚,前线士兵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