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钦给他后背上完药就轮到胸前了,这比较麻烦,陈萩胸口那里刚好伤的比较严重,就在豆豆旁边,玄钦每次给他比较隐私的地方上药的时候他也下不去手,这种情况下他总想找个大夫给他上药。
两个人都僵着身子,玄钦好不容易才给陈萩全身重新包扎一遍,整个人松懈下来。
陈萩也松了口气。
玄钦将换下来的绷带处理以后就回房锁好了门,他总共就这么一间屋子,陈萩看着他锁门,面色一凛,不会吧,他不会这三天都跟玄钦睡一起的吧。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陈萩就看见玄钦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了被褥铺在地上,陈萩眼尖看见了柜子里寒光凛凛的两柄武器,那是自己的武器,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武器来着,他还以为自己的武器在模糊之中不见了,没丢就行了。
如今是夏季,在地板上睡也并不会有受风寒。
玄钦铺好床,坐在上面念起了经书,陈萩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知道那声音有些催眠,他打了个哈欠,眼泪都被逼了出来,他安心的闭上眼睛,玄钦的声音又让他回到了坐在佛像后熟睡的那天,极其安心。
陈萩在床上又躺了三天,身上的伤口又疼又痒,他想挠玄钦又不让,这三天,玄钦依旧每天在他身边,给他喂饭喂药,偶尔陈萩无聊了他还能给陈萩念念经书,陈萩只听了两天就受不了了,玄钦没吭声,第二天出了趟门,带了说书先生的话本回来给他,陈萩这才消停。
不仅如此,玄钦还带回来不少宣纸,他放在桌上,陈萩以为他要抄经书就没有过问了。
其实这些都还算好的,最让两人觉得尴尬的就是陈萩每次如厕都得靠玄钦带他去,但是这样几天下来陈萩也适应了,玄钦依旧是那股冷脸,但并不会有什么不爽。
陈萩醒来的第四天,玄钦就推他出去晒太阳,清晨的太阳算不得毒辣,多晒晒太阳对伤口有好处。
不过好多次陈萩都会从摇椅上滚下来,伤口愈合的时候真的是又痒又难受,陈萩忍受不住,偶尔蹭蹭就会掉下去。
其实不止这些,那天陈萩觉得玄钦做饭难吃以后他的厨艺见长,偶尔出去还会给陈萩带回来一些糕点。
陈萩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少年,他还差点时间才是二十一岁,自然是喜欢这些东西的。
陈萩的日子过得悠闲,倒是苦了玄钦,他从前是被人伺候的份,如今却变成了要照顾这么一个人。
“玄钦,有毛毛虫。”
玄钦在劈柴,陈萩的声音响起,这是夏季,有虫是正常的,玄钦放下斧子走过去。
陈萩的胸口有一只绿色的毛毛虫在他胸口趴着,要不是隔着绷带,陈萩身体不能动弹他早就跳起来了。陈萩看着那只毛毛虫只觉得恶心。
玄钦将毛毛虫轻轻拿了起来,放到较远的树上。
陈萩眼睛一直盯着他,玄钦不解的用眼神看他。
“你肩头有一只。”陈萩冲他肩膀努了努嘴。
玄钦往肩头一看,那只可比陈萩身上的大多了,玄钦一时不察被吓了一跳,随即镇定下来将它也放生了。
“噗。”他听到一声笑意,玄钦看向声音来源,陈萩在阳光里,双眼亮晶晶的,玄钦多看了两眼,垂着眼又砍柴去了。
晚上,玄钦把饭菜端上来的时候陈萩看见了一碗鱼汤,整桌菜就那碗鱼汤香气逼人,陈萩看着眼前的鱼汤,奶白奶白的,一看就是熬了好久。
“鱼汤?”陈萩愣愣的看着他。
“嗯,恢复身体。”玄钦端了起来,陈萩看着上面冒着滚滚热气,玄钦这人用勺子一舀就要往陈萩嘴里送。
陈萩脖子向后一缩,躲了过去,玄钦不解。
“烫。”鱼汤的热气都糊他脸上了,这人还木着。
陈萩脸上的伤口好的快,不少已经结痂了,有些细小的都快好了,玄钦的药膏却是很有用。鱼汤的热气将他的脸都打湿成一股鱼汤味。
“是贫僧的过错。”玄钦面色不改的吹了吹鱼汤,这次陈萩老老实实喝了,许是最近吃的太寡淡了,陈萩喝了一口鱼汤一瞬间眼睛发光。
“玄钦大师心善,熬汤技术这么好。”陈萩整个人因为这口鱼汤鲜活起来,玄钦不与他拌嘴,反正他俩凑在一起总是与对别人的态度不同,他也就只能多多隐忍。
陈萩多喝了两口,又喝了碗粥,直到把他喂饱玄钦才开始吃自己的饭菜,寡淡得不像话,陈萩看着他的饭菜一时间心里有些难耐。
“玄钦大师,我之前的衣服夹层里还有不少银票。”陈萩委婉开口,他以为玄钦是生活拮据才吃得这样寡淡。
玄钦看了他一眼,眼里有点鄙夷,并不想搭理他。
第二天清晨玄钦就出了趟门,一直到中午才回来。一进来就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陈萩面前。
陈萩看他脑门上还有汗,后背跟前胸也湿了不少就知道玄钦出去走了不短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