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云急忙阻止道,“它有可能是中毒才发疯的,不能吃!吃了你也会中毒的!”
“你不用吓我,我可不是被吓大的。”巴哈克嘴里叼着一根草,抖着腿说道,“再说了,这是我的牛,我怎么处理,谁也管不着!”
竺一禅冷漠地看着他,低声问道:“你要多少钱,才愿意把牛的尸身给我们?”
苍云惊讶地转过脸,竺一禅仿佛都能听到她在心中呐喊着,我们哪有钱啊?
巴哈克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们俩,然后嗤笑了一声说道:“你们哪有钱?一看就知道,妥妥两个穷鬼。我开的价,你们肯定给不起!不过……”
他的眼睛转了转,一边的嘴角歪了上去,挤出一抹狡诈奸邪的笑容:“你们可以拿东西来换,我刚好有个想要,但拿不到的东西。”
苍云振奋了起来,急忙问是什么东西。
巴哈克向苍云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过来。竺一禅刚想伸手阻拦,苍云已经毫无防备地将耳朵贴了过去。
竺一禅紧皱眉头,看着那个肮脏的男子跟苍云耳语了几句,苍云的脸色陡然大变,震惊又嫌弃地喊道:“不行!疯了吧你?!”
竺一禅将苍云拉了回来,低声询问,巴哈克到底想要什么。苍云面露窘色,犹豫了一会儿后,踮起脚靠在竺一禅耳边,小声地嘀咕着。
竺一禅瞳孔一震,厌恶地对巴哈克说道:“这怎么可能?绝对不行!”
“那就算咯,你们快滚吧!别在老子眼前晃悠。”巴哈克满不在乎地下着逐客令。
想到本来可以直接出示令牌,不用看巴哈克的脸色,苍云懊悔得抓耳挠腮,问竺一禅该怎么办,要不要请吐贺真王子来。但竺一禅觉得不妥,即便得到牛的尸身,最多只能证明,它也中毒了,并不能查出下毒之人。为了一点点小线索,就要请吐贺真王子来,恐怕会遭非议。要是让王子知道了他们弄丢了令牌,说不定还会惩罚他们。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最终,苍云长长叹了口气,忧愁地说道:“那还是我去吧。”
“这种事,怎么能让苍云施主一个人承担?”竺一禅低声说道,“我们一起吧。”
两个人不情不愿地向人打听,露珠的帐篷在哪里。
因为,巴哈克申明,只要把露珠的肚兜带过来,就答应他们的要求。
沿路的柔然人,看到两人从巴哈克那儿来,又开始打听露珠的位置,就猜到一二了。人们一边干活儿,一边议论着,说巴哈克的妻子还没死的时候,他就垂涎露珠的美色,妻子死了后,他一直对露珠死缠烂打,但露珠从来不搭理他。不过,露珠也没什么资格拒绝他,毕竟生过六个孩子了,还不知道父亲是谁,也只能配巴哈克这种人。
竺一禅回忆起在军营中遇到露珠的情景,她始终不和人对视,不管别人怎么羞辱她、刁难她,她姣好的面庞都没有一丝波澜。听说她在军中干杂活,独自养育孩子们,还要被巴哈克这样龌龊的人骚扰,也是一个劳苦的可怜人。
而自己,居然要帮着巴哈克,去偷她的贴身里衣,竺一禅感到深深的羞耻。
一路上,苍云都在小声咒骂着巴哈克,说从来没见过这么恶心的男子,等把牛的尸身搞到手后,她一定要再把肚兜偷回来,绝不让露珠姐的贴身衣物落在那种人手中。
在一个偏僻冷静的角落,他们找到了露珠的帐篷。可是,帐篷外有几个孩子在玩,帐篷里也似乎有人,这让他们一筹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