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请兵出征,不破东瀛,誓不回还。”白榆君在殿上开门见山道。
闻言,皇上自是喜不自胜,当即拟旨,让白榆君签下军令状,生怕他再反悔。
与其同时,苏岫跑到长公主府上,和星鹭说了这事,让她宽心。
“白榆君要向东瀛发兵?”
苏岫坐下喝了口水,点头道:“千真万确,他已经去找皇上了。”
“主人想对东瀛出兵也是情理中事。”
寒岁起身给苏岫和星鹭倒茶,解释道:“北陵与东瀛积怨已久,北陵西边是茫茫戈壁,只要东面才有些草原,可东瀛人也指着那片放牧,还是前一任圣君在的时候,提出要将那片绿地平等画割,东瀛与北陵各一半,东瀛人不愿意,还立斩了我们的使臣,这梁子便是结下了,此后的许多年也一直都有摩擦。”
闻言,星鹭心中宽慰不少,道:“原来如此。”
等不到第二天早朝,皇上当夜就派人去回绝了东瀛使臣,也算是下了战书,使臣一走,白榆君在宫外的侯府也跟着修好了。
亏着工部派人年前年后紧忙活,才赶在节骨眼上把这府邸修缮完成,定远侯府与长公主府只隔了一条街。
这下净烟阁便只剩下苏岫一人,难免冷清,她本想搬到侯府住上几天,给新府邸借借人气,不料被白榆君严词拒绝,她便只好搬到长公主府住下,与星鹭做个伴。
搬进去时,星鹭还听着苏岫不住地埋怨着:“有个新房子很了不起嘛,那么大个宅子,屋子多的事,怎么就不能让我过去住两天。”
星鹭笑着引她到堂屋坐下,给她沏了盏牛乳茶。
“好了,到我这里不是也一样么,给你最喜欢喝的茶,我还特地加了饴糖,你喝了消消气。”
星鹭安顿好苏岫带来的随身物品,又随口道:“许是白榆君这些天练兵辛苦,不愿你在那里打搅,对了,你可知他何时出兵?”
苏岫摇摇头:“时候还未定,想来整顿练兵,还要准备铠甲和粮草,怎么也要一月有余吧。如今,东瀛人虎视眈眈,还是要尽早准备才是。”
“不过,白榆君一直是百战百胜,我倒不为担心,况且东瀛人一直崇尚近身肉搏,对骑术并不擅长,而白榆君最善用骑兵,两军若在平原交战,我军定占优势。”
说着,她仰头喝了一口牛乳茶,笑道:“对了,星鹭,过些日子,等天气暖和些,我想向你请教马术,不知你肯不肯教我?”
星鹭欣然应下:“那自然可以,虽然我技艺不精,但总还是学过些,像马球骑射这些我都可以教你,只是,你怎么突然想学这个?”
苏岫莞尔:“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草长莺飞,纸鸢漫天,春日的皇城,处处是欢歌笑语,生机盎然,而皇城之外却一直战火绵延,危机四伏。
自慎王伏诛,北陵招安后,天下群雄又源源不断地产生新的割据,想要推翻徽周的势力此起彼伏,从未停歇。
春雨节时,白榆君收到扶风的来信,说是近日,东南五州一带有一支起义军尤为猖狂,已拿下黔州以东的几个小城,正朝着他驻守的黔州而来。
虽然扶风与那军队头目李氏还未曾正面交锋,但他李诛徽的名号已是传遍大江南北。
白榆君打趣地在信上回应,光看这名字倒是野心勃勃,随后他又叮嘱扶风一切小心,莫要轻敌。
那个春天,白榆君忙于练兵,时常早出晚归,苏岫在太医院轮值后出宫到侯府去,十次有八次见不到他,那八次里还有一半是,看见他后说不上几句话便有人来催。
一日,白榆君练兵回来已是夜里,街上亮着的夜灯不多,昏暗中只见有一个人提着手灯站在侯府门前,他分明已在远处便认出那是谁,却还不敢相信,直到走进了,他才敢确信。
那人正是苏岫。
白榆君脚步一顿,神情有些恍惚,不知想到了什么,愣怔许久,还是苏岫迎上来笑道:“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害得我等了你好久,如今虽已是春天,但乍暖还寒,我手都快…”
苏岫还没说完,白榆君温热的手掌便覆了上来,她微微一怔,连要说什么也一并忘了。
“是有些凉。”白榆君拂过她微凉的指尖,随即收回手,一开口本想说‘以后’二字,却又想到未必还会有以后,便生硬道:“别再门口等了。”
苏岫一进到侯府,便献宝似的将一个马鞍递给白榆君:“这是我做的,你以后行军用马就带着它。”
白榆君接过,那马鞍通体为黑檀木所制,韧性十足,禁得起颠簸,被以牛皮,更加柔软耐磨,鞍垫上绣有缠枝纹,绣工精巧细致,鞍桥镶有龙骨,以岫玉为饰,简朴而不失特色。
苏岫仰头看着白榆君,那神情就像一只做了好事等待摸头的小狗,而她等来的却不是摸头,只见白榆君上前一步将她紧紧揽入怀中,她听着那陌生的心跳,耳尖渐渐绯红,像黑夜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