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能得到你的欣赏我很荣幸,也谢谢你对我的关心,可是我跟你不合适。’
想到这里,祁成自嘲地笑。风水轮流转,以前他经常跟别人说的,现在轮到他自己受着了。
不过这女孩子比他文明、有礼貌多了,他就一个字——“滚”。她还给他留这么大面子,又‘荣幸’又‘感谢’的。
“笑什么呢?失恋了还挺开心?”好不容易被他挖到祁成的一件糗事,陆有川绝不放弃任何一个调侃的机会。
“换一个就行了。”祁成说着,果真在通讯录里找号码,拨通之后说了一句“来MasH。”就挂了电话。示意陆有川出门。
“你行!”陆有川一面穿外套,一面在微信里联络朋友出来,“我还以为你这次好歹动了点心呢。”
动了吗?祁成因为感冒又吃了感冒药,身上没什么劲,也懒怠开车,坐在陆有川副驾上的时候,有些昏昏沉沉地。
好像又回到昨天下午,校医院的走廊上。
她就坐他旁边,上一秒还那么乖的,让他给她捂着冰袋子、还怕他冷着叮嘱他回去穿衣、又怪他欺负人家不会打篮球的,又蛮又娇的,下一秒,整个人周身的气场完全都变了,又冷又硬,就跟这寒冬腊月的天一样。
他央她,‘试一下,我觉得咱俩挺合适的’。
这个时候,他心里还像九转回廊一般旖旎生动、充满期待。
然后他听到她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我不想跟你试。很抱歉,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但两个价值观不一样的人,根本没有试的必要。’
‘你别说你对我一点感觉没有。’
女孩子答都不答了,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就要走。
天很冷,那里又是风口,吹得她白皙的鼻尖都有些泛红。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他拉住她,撑着最后的倔强,把尊严都捧给她,他甚至想到承诺说,“不看别的女人,只有你。”
她这才回过头来,恬静望着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诛心的话:“所以我真的很感谢你,从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些话,可惜你所拥有的,没一样是我想要的。”
陆有川碰了碰祁成胳膊,“到了,下车了。”
祁成睁开眼,打开车门的时候对陆有川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等下发个朋友圈。”
陆有川摸不到头脑,“什么?”
他觉得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因为他从没见祁成发过什么朋友圈——事实上,这个人完全没有什么分享欲,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人,他想要的东西会直接从你手里拿走、不感兴趣的也会直接踢开。
他甚至都不屑于在网上聊骚,因为他只对那些直观的、能摸得到的东西上心。
正想再问清楚,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陆有川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眉头就皱了。“追命。”他没接,关了声音键,假装没看到。这时,身后有脚步声匆匆走近。
“你不接我电话是不是?”阮晴可怜巴巴站在他身后,两汪碧潭似的大眼睛委屈得能拧出水来。
被当场抓包,陆有川却完全没有尴尬,反倒热情地问她“咦,宝贝儿,你怎么在这?”
因为天降女朋友骤然出现,陆有川喊来的两个N影的大学生小姐姐只好跟在祁成身边,加上祁成自己叫来的彭佩佩,一共六个人,进了MasH的包厢。
这家法国餐厅坐落于市中心一个静谧的花园庭院里,欧式建筑的三层小楼,奢华的巴洛克风格,据说墙上的挂画都是名家手迹。阮晴第一次来,暗自观察,心下赞叹不已,这大厅里面摆的花瓶可能都比她家床贵些。
同行的彭佩佩“嘁”的一声,很瞧不上地撇了撇嘴,不巧刚好被阮晴看到。
这个鄙夷的表情就像一个大嘴巴响亮地抽在她脸上。告诉她‘你没来过的地方,我来过’‘根本没什么好稀奇的’。
彭佩佩,就是第一次在LomE遇见,穿萝莉装、骑摩跑那个。后来阮晴还特意问过陆有川,知道她家里做冷冻海鲜,是祁成家超市的上游企业,一直有生意往来,跟祁成认识的时间久些。
这女人已经上大学了,因为家里有点钱,眼睛都长在了头顶上。阮晴不忿地想,那有什么用,在祁成和陆有川面前,她还不是乖乖被呼来喝去的。
而且,眼下她才是陆有川正牌女友,那女的跟祁成玩那么久,连个正经名分都没混上,又有什么脸了。
刚好遇见熟人,几人进包厢不久,那人就过来找祁成和陆有川,说了好半天的话才走。那人走了以后,陆有川问祁成,“你觉得怎么样?他跟我提好几次了,现在搞游戏直播平台挺赚钱的,投点钱,也不用我们负责管理,他那边都是现成的运营团队。”
祁成沉吟着没说话。
阮晴看了看正在给祁成递餐巾的彭佩佩,心念一动,伶俐机敏地说,“好啊好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