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茜雪竟慢慢有些欣赏起来。
秦优要是知道沈茜雪是这么想的,恐怕会第一个上去泼冷水。
靳寒川最会演戏了。
这个家伙长着一张无辜的脸,心比谁都黑。绿茶只是他的伪装色,他可是实打实的霸王花,吃人不吐骨头那种。
秦优食不知味,她看着坐在对面的沈茜雪欲言又止。
该怎么告诉沈茜雪,未来发生的事呢?
可是她自己都不清楚,毫无背景的靳寒川,是怎么在两年内一点点蚕食掉家里的企业,甚至接连蒋毅也不是他的对手。
秦优目光愤愤,她想,要不直接干脆地跟靳寒川离婚!
只要靳寒川不在她的家里出现,也不接触公司的业务,大不了以后遇见他绕着走,那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对啊!
秦优越想越觉得可行!
她嘴角情不自禁向上扬了扬,眼里闪着细碎的光。
一转头,跟靳寒川来不及收回的视线撞上。
雀跃的心,咚一声沉入谷底。
这家伙在看她?!
为什么要看她?她的脸上有东西吗?
秦优一想到自己在沉思的时候,旁边有一双眼睛在悄无声息地观察自己,她就感觉头皮发麻。
靳寒川收回目光,神色平静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秦优的思绪直接被打断,她忽然想到一件事。
上辈子靳寒川对她那么执着,秦优病好后别说离婚,提都不能提那两个字。靳寒川护她护得跟命似的,旁人稍微觊觎一下都不行。
所以,现在的靳寒川,还喜不喜欢自己?
想到白天自己在沈湘语面前那么维护他,按照靳寒川的缺爱程度,很难说他会不会有什么变态的想法。
秦优冷静下来。
婚是一定要离的,但是自己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要再对靳寒川好了。
*
晚上,佣人们把房间收拾好便关门离开。
沈茜雪白天说完,晚上靳寒川就正式搬进了她的房间里。
夜幕漆黑,花园里传来虫鸣。
秦优坐在床上,靳寒川站在门口,两人之间安静极了。
白天王宇峥的话在脑海里跳出来,“身体接触”四个字像是一块石头,沉沉地压在秦优心上。
现在的她不像上辈子,可以让靳寒川随心所欲地对待自己。
她的眼前卧着一头沉睡的野兽,一旦唤醒就会把她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许是站得久了,靳寒川往前迈了一步。
秦优立刻挺直脊背,紧张中带着不自觉的防备。“别过来!”
往日的回忆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眼前身材清瘦单薄的少年跟日后那个强势的身影渐渐重叠。
秦优被他恶劣地逗弄,理智渐渐崩溃,昏黄的灯光下,两人的影子极致纠缠。
不要心软。
秦优闭上眼,再睁开时,眼里只剩坚定。
*
靳寒川在阳台坐了一晚上。
他倚靠着墙壁,背后,卧室里的暖光透过窗帘缝隙露出来。
一道门,隔开了两人。
刚刚,秦优的眼睛看向他,眼里不见白天的笑意,她的声音带着少女的柔软,话语却如玫瑰上的刺。
她说:“靳寒川,我不喜欢你,永远也不会,我会跟爸爸说,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们离婚,我放你走。”
黑暗中,他的身影静默,看不到表情,周身的温度低冷。
白天那么维护他的少女,晚上却换了副面孔。
靳寒川再一次想起,秦优在吃饭时,自己不自觉盯着她的感觉。
沉默中燃着欲|火,克制下紧绷着疯狂。
秦优说不喜欢他。
靳寒川想,什么是喜欢呢?
在他最落魄的时刻,秦优出现在他面前。少女的手指带着花香,那天之后,靳寒川找遍了整个城市,再也寻不到这种味道的香水。
寂静的深夜,他总是在梦中见到她。
再醒来,空气湿冷,他躺在老旧街区的出租屋里,隔壁不时传来妓|女的呻|吟。
他是地上的一块烂泥,连给秦优垫脚都会脏了她的鞋。这样低贱的他,日夜肖想遥远的月亮。
遇到秦优前,靳寒川只会打架抽烟喝酒惹事。
沈茜雪看到的那个靳寒川,是他花了三年时间的结果。
他戒掉了烟,拿起书本,不再跟任何人起冲突。他模仿着好学生的样子,考上大学,用最体面的姿态出现在秦优面前。
可是她只是从自己面前走过,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那个时候靳寒川才明白,自己跟秦优之间,隔着天堑。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