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穹虚殿出来,往回碧清峰的路上,不停的有师兄弟跟白南衣打招呼。
白南衣在碧清峰的住所的竹屋内,更是围满了人,桌上堆着各色各样的丹药灵草,大部分都是来探望的,也有不少来求指教切磋的同门。
就这样一连好几日,竹屋内都是挤满了人的,碧清峰都被踩矮了几厘。
“让一让,让一让~”
稚嫩的声音从天上远远传来,一个不过十岁左右的男童,御着桃木剑从天而降,显然他御剑术才刚刚入门,身体左摇右晃的,不一会儿便垂直摔在了院子里。
一抬头,只见他圆润可爱的脸蛋上摔得灰噗噗的,有同门认出他来,不禁捧腹大笑。
“小师弟,还没到年关,你就行此大礼!师兄师姐们可受不起啊。”
紫袍修士边笑边伸手去扶摔在地上的“泥人”。
“朝越师兄,你再取笑我,我下次就不理你了”男童稚气未脱的脸上沾着刚摔的泥,声音气鼓鼓的。
他一边拍掉手上的泥,一边张望,不多时看到屋内一抹青色身影,顿时让他神色惊喜,立刻冲上前去,一把抱住。
“大师姐!你可算出关了,你要帮我好好教训朝越师兄,你闭关的日子里,他老是取笑我。”
白南衣看着眼前这个泥娃娃的男童,把记忆中总是跟在自己身后臭屁的小团子联系起来。
“是初梨嘛?”
“嗯嗯,大师姐你不知道我等你等的好苦呀~本来你出关那天我就想来看你了,但我这几天被钟乐长老罚禁闭,所以才来迟了,不然我肯定是第一个来看你的”
初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满脸真诚,肉手紧紧抱住白南衣,蹭的她那月青色衣袍也跟着沾了不少泥点。
身旁的朝越立马打趣道“大师姐,你可别信他,他是找不到人吃他炼制的毒丸,可要认清他的真面目,不要被这小魔头三言两语蛊惑了。”
“才不是呢,大师姐你别听他胡说。”
宗门开创之际,以剑道一绝闻名,但是悠悠岁月,太苍山灵气充沛,草药繁盛,宗门也慢慢也有单独的炼丹派系。
初梨没有剑道根骨,甚至灵根也不好,是白南衣父亲已逝故人唯一的遗腹子,怜他年幼便留在宗门养了几年,长老们发现他年纪虽小,但对草药炼丹颇为有天赋,便破格留在了宗门。
初梨好学稀奇古怪的丹方,又爱揉杂自创,练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丸子出来,其他师兄师姐们起初还愿意尝试,鼓励他的兴趣,后来尝试过的各个腹泻不止,面色铁青,不是半个月下不来床,就是像中毒一般昏迷不醒,甚至还把专门炼丹的碧月峰钟乐长老,给吃晕过去,自此就再也没人敢尝试了。
白南衣听着同门细说着初梨的“罪行”,不禁好笑。
一边拿出秀帕轻轻擦去初梨脸上的泥点,一边说道“看来这七年间,你把你师兄师姐们折腾的不轻,连钟长老能被你毒晕,你这也算是天赋异禀。”
听大师姐如此说,初梨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
“嘿嘿,一点点,要不是掌门在你的碧清峰设下禁制,不许我们来打扰你闭关,不然我肯定偷偷溜去看师姐你。”
白南衣擦完之后,初梨脸上干净了不少,轻声问道“过几日我要下山游历,小初梨你要跟我一起去嘛”
白南衣想着他这个小魔王天天在宗门里弄的鸡犬不宁,与其把他留在山上折腾其它同门,不如带着他一起出门看看山下风土人情,说不定游历期间,他还能搜集到一些宗门没有的丹方。
白南衣一说完,初梨想都没想,火速应下,生怕白南衣反悔了。
语气藏不住的兴高采烈“大师姐去哪儿,我去哪。”
初梨早就听闻大师姐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元灵体,天赋实力远超同辈,门内上下他实在是找不到比大师姐更好的试药体了。
此行下山正好可以让大师姐试试自己的新丸子,还能多搜集些有意思的丹方,怎么想都很划算,一听此等好事,自是立马答应。
在场的同门听到小魔头要下山,大家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有人甚至喜极而泣。
毕竟初梨在宗门名声不好,天天缠着同门试药,大家日子真是苦不堪言。
每次他都说他要当顶尖的炼丹师时,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你,实在是不忍拒绝,有心软的同门硬着头皮吃了下去,就一蹶不振,再见就是一两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门中子弟稀少,可经不起初梨这样霍霍,以至于后来各峰长老更是放话严禁初梨靠近自家领地。
对于被霍霍的同门来说,本是件开心事,但想着仙风道骨的大师姐要造此横祸,只得投来一阵惋惜的目光。
浩浩荡荡的人群在碧清峰待到日暮时分,都四散而去。
清晖子收到白南衣要带初梨一同下山的消息时,已经是第二日了。
“什么!”清晖子听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