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衣见状,也掠身前去广场中央。
“既如此,那便让师姐好好看,烟儿你这几年长进了多少。”
场下众人这才明了,那少女是碧云峰褚宜长老座下大弟子程烟,她可是出了名的爱比剑,从不分场合。
有时吃着饭,程烟突然领会剑意了就非拉着人比,时常是一剑劈了食桌,又一剑挑了屋顶,偏就褚宜长老护犊子还不管。
每次都是轻轻训斥,过后又回复原样,简直是十足的活阎王,连执事堂的弟子见了她都得躲着走。
程烟也是宗门弟子里的佼佼者,今日比剑也算是有看头,当中许多弟子都没见过大师姐身手。
只听闻七年前,苍梧书院那一战后,东洲各修真大派都传她同辈无敌,如今能见到大师姐出手,众人只觉赚翻了,也顾不得刚刚那一剑的惊吓,纷纷往广场围去,要去抢最佳观看的位置。
“迎战大师姐,烟儿不敢留手,今日便请大师姐多多指教。”
话毕,刚刚还插在殿外栏住上的利剑,“嗖”的一声回到了程烟手上。
不多时,程烟持剑向白南衣袭来,剑气汹涌,白南衣避守几招之后,程烟出招更为迅猛,似是要逼白南衣进攻,但她却仍面色不改,风轻云淡的只守不攻。
“大师姐怎么老是防守,不进攻呀,”
“程师姐的本命法宝若莲剑可是上品宝剑,大师姐徒手接剑真是勇猛。”
“程师姐出手一向没轻重,大师姐再不出手,可要遭殃了”
几个宗门弟子在那讨论的热火朝天,一旁的严齐默不作声,紧盯着场上的状况。
程烟近身挥剑而来“大师姐你的剑呢,怎么还不出手。”
白南衣上场只守不攻,一是为磨练程烟的心性,虽剑术出类拔萃,但她性子急躁,若是以后遇上邪鸷妖物,很是容易上套。
二是因为出关的时候她好像把彼牙落在那没拿了。
白南衣也是上了场才发现剑没拿,怪不得答应比试时,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东西。
心中暗想还是不要让这些新来的师弟师妹们知道,他们大师姐是个丢三落四的家伙比较好,既然已经这样,还是再过几招看看烟儿的心性再说。
过手十几招,程烟剑招开始略有急促,不如刚开始那般镇定,以为大师姐另有成算,但又不知其中深意,故而出招有些急促了。
程烟想在大师姐面前好好展示一番,不曾想十几招都没让大师姐出手,真是妥妥的丢脸。思索之下使出五行剑决,这可是自己练了十年的剑法,要是这都不能逼大师姐出手,自己别在灵云剑宗混了。
这五行剑决,变化无常,剑招比刚刚精妙的多,白南衣避无可避,掠身往高处石柱顶端飞去。
白南衣瞧着是时候把本命法器召出来了,站定后,双手捏决“剑来!”
一把华光璀璨的伞从天而降,落入白南衣手中,心中窃喜,幸好这本命法宝还有口诀,不然就不好收场了。
场下那两弟子又开始交谈起来。
“大师姐的本命法宝怎么是一把伞啊,我们凌云宗不是主修剑道吗。”
“一看你就是入门不久,那可是当年碧清峰的恒璟长老遍寻东洲天才地宝所练,是一把伞剑,名唤彼牙,称得上是极品法宝。”
白南衣站在高处,墨发绿袍被风轻轻吹起,气度非凡实在叫人移不开眼,宛若仙子临世。
白南衣打着伞“师妹,这五行剑决长进不少。”
“谢大师姐夸奖,那大师姐接下来千万不准手下留情,必定得让烟儿尽兴而归。”
白南衣颔首一笑,从石柱撑伞飞下,有了本名法宝在手,白南衣不再防守,使出了灵云宗入门必学的太苍剑法以伞为剑,剑招凌冽,逼的程烟招架不住。
行至太苍剑法最后一招时,抽出藏身在伞骨中的细剑,重重压去。
程烟顿感这剑有千斤重,实在是难以抵挡,不由得往身后退了几十米,正要退到广场外围时,严齐从人群中冲出来,一剑挑开白南衣的剑,隔开两人的距离。
白南衣仔细瞧了瞧眼前人,语气有些不确定的问“严齐?”
“严齐前来领教,求大师姐赐教。”
严齐在灵云宗是除了白南衣以外资历最深的宗门弟子了,为人沉稳端庄,行事柔和却不失干练,师弟师妹们要是修炼有不懂的也大都会向他请教一二,在宗门里颇受其他师兄弟爱戴。
白南衣暗想这几年变化有些大,那时严齐个子小小的,总爱躲在角落,闭关前才比她高一点点,如今都得仰着头看他了。
程烟从身后走来,拍了拍严齐的肩膀“二师兄,我还没打尽兴呢,你这么快来抢位置不好吧!”
严齐这七年潜心修行,想要追上白南衣的脚步,如今可以切磋,当然不肯让程烟一人独占,那人比起剑来,只会越打越兴奋,等她尽兴天说不定都要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