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笑着相谈甚欢,身子越靠越近,知夏甚至要依偎在王图遂的怀中时,若不是春泥拦着,他差点就要冲下去了。
可是他不能。
不论是被知夏发现了端倪,亦或是被知夏误以为自己是来寻欢作乐的登徒子,他都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姑娘是谁?”春泥倒是饶有兴致,她从未见陈秋野如此被人左右情绪。
“她就是魏知夏。”陈秋野冷冷道。
“是她?就是当初晋王想要利用的那个假千金?”春泥惊讶地张大了嘴。
“不是当初,晋王已经拉她下水了。她已经知晓晋王的目的和计划了。”
“她都知道了?这样子看起来似乎毫不受影响,是个人物,上一回见她,便是以一人之力将王家二公子等三人纷纷放倒。”
陈秋野猛地回头,“什么?这不是她第一次来??”
春泥捂着嘴有些想笑,“是啊。上回来,也是和这公子。”
也是王图遂?
陈秋野深吸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冷了。
他喃喃道,“把我的话话当耳旁风是吧?行,我便也不管你了。”
说罢,拉着春泥便转身进了屋子商量起正事。
等正事谈完出来,陈秋野见到的便是知夏趴在桌上,朝王图遂笑着挥了挥手。
陈秋野赌气不想管她,可见着不断有男子想要前去调戏知夏,他忍无可忍,想了个蹩脚的借口,便上前坐到了魏知夏身旁。
“说说吧,你又是为何在这儿?可是和王家二公子一同来的?”
魏知夏乖巧地点点头,还不是为了弄清楚晋王和我娘亲到底是什么关系,这才去找了小王探听消息。
本以为上一辈的事情,应当问上一辈,倒是没想到这小王八卦能力极强,问什么答什么,都不需要王尚书出场,就搞定了。
可若一五一十告诉师父,他会不会生气?对晋王和娘亲的关系存疑,便是对晋王说的话还有一丝丝的信任,那便是对师父的不信任。
魏知夏绞着手指,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就是小王说这儿的酒好喝,便来试试。”
陈秋野扫了眼桌上的杯盏,没有三十杯,少说也有二十杯了。
这叫试酒吗 ?这叫酗酒!
“当初在莲舟村的时候就反复叮嘱过你,一个女儿家,不要同陌生男子喝酒。这才多久,便将师父的话丢了喂狗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况且还是在这样的烟花之地?”陈秋野声音冰冷,弯起指关节,在桌面上敲着。
魏知夏摇摇头,“我都记着呢,所以没有和陌生男子喝酒啊。王图遂嘛,大家都是朋友。何况,师父你看我喝了这么多,不还是挺清醒的吗?”
陈秋野被气笑了,“清醒?你若是真的清醒,就该立刻马上给我离开这。方才若是睡着了,你可想过有什么后果?”
方才见到那么多男子上前来意图对知夏不轨,他恨不得将那些人的手都斩断。
突然一阵困意来袭,魏知夏踉跄了几步,双眼眼皮强撑着不耷拉下来。
该死,都被师父说中了,真的很困,想要睡过去。
可嘴上却还要逞强,“师父,我没有骗你,真的很清醒,我这就走。你看,我还能走直线呢!”
说罢,魏知夏便歪歪扭扭地朝门外走去。
半晌,却不见陈秋野跟上,魏知夏转身,“师父?你不走吗?”
可是身后哪里能看得到陈秋野的身影?这软玉阁的门外往里望,压根就看不见自己坐的那个位置。
师父他……在撒谎。
所以他进软玉阁,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去找哪个姑娘的吗?
我是不是打扰师父了?
魏知夏一声轻笑,转回身便要走。
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下一瞬,魏知夏的胳膊便被人拉住。
“怎么?现在又走得这么急了?你这个样子如何回府?魏将军见到你这样如何解释?先回我府上醒醒酒!”
是命令,没有商量的余地。
魏知夏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认真地盯着陈秋野的眼睛,有些赌气,“我就不扰了师父的雅兴了吧。我先走了,师父请便。”
她单手用力一甩,从陈秋野的桎梏中脱身,却因为力道太大,步子一歪,眼见着就要倒地,陈秋野叹了口气忙上前扶住她。
“还说自己没喝醉,说的什么胡话。走,跟我回家。”陈秋野一只手拉着魏知夏的胳膊,一只手环过后背在她的腰际虚虚停下。
魏知夏便这么被人半扶半拽地拉到了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