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夏津津有味地听着王图遂复述爹爹和娘亲的爱情故事,这宫廷玉液酒一杯接着一杯,一打接着一打。
她也从正襟危坐,变为了懒散地单手支颐靠在桌沿,耳朵凑在王图遂嘴边,从某个角度看去,就差没亲上了。
“这么说,我爹对我娘属于是一见钟情了?”
“正是。魏夫人生得好看,其实看上她的人不在少数,只是碍于其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女身份,许多人望而却步。不瞒夏姐,我娘骂我爹的时候……”
魏知夏挑了挑眉,有些疑惑。
再仔细一想,便也觉得合理。
想想也没毛病,王夫人这说话不经脑子的泼辣性子,大概平日里王尚书没少挨骂。
“那你方才还说上回回去,你爹将你娘骂了一顿。”魏知夏揶揄道,一听就是胡诌,大概率是王尚书被王夫人撅了一顿。
王图遂见说漏了嘴,嘿嘿干笑着,“不说这些,不说这些。喝酒,喝酒。”
“我就是想说,当年我爹也是拜倒在魏夫人石榴裙下的一员,就这事儿都二十多年了,我娘至今还耿耿于怀。”
魏知夏点点头表示理解,“那我娘为何选了我爹呢?若是有个什么皇亲国戚的看上她,嫁过去岂不是能改变自己和我外祖母在府上不受宠的地位?哪还用一个人挺着个肚子为丈夫的生死而担忧。”
“那自然是因为魏将军英姿飒爽,为人正直。皇亲国戚又如何?就拿晋王来说……”说到这,王图遂看了看周围,凑到魏知夏耳边压低了声音。
“夏姐,这话你可别和其他人说,不然咱俩都没好下场。晋王当年仗着自己的地位,可没少对魏夫人动手动脚,还扬言说要纳她做妾。知道此事的人不少,可是碍于晋王的身份,没人敢阻止,只有魏将军看不过出了面。我想这也是为什么你娘死心塌地跟着魏将军吧。”
原来是这样?
娘亲和晋王根本就没有什么私情,只是晋王单方面的调戏。
那封信,自然不消说,是伪造的。
而贴身的玉佩,想必是被晋王抢走或是娘亲掉落的吧。
狗男人口口声声说与娘亲情投意合,却只愿意纳她做妾。
“所以,夏姐你若是想给魏将军找个伴,就得找个和魏夫人生得一样貌美的女子,这全东临别说还真的不好找。”
魏知夏叹了口气,装着一幅为难的样子,“确实不好找。都说阿芸和我娘生得八九分像,这全东临,要找出比阿芸还好看的女子,恐怕都难。”
“不过,今日还是多谢你告诉我这些。晋王的事儿你放心,说出去对我娘又是一次伤害,我会烂在肚子里的。”
“举手之劳的小事儿,夏姐太客气了。”
话音刚落,将王图遂和魏知夏送来软玉阁的小厮跌跌撞撞冲进来,“二公子,大……大……大……大事不好了!”
“不知道哪个嚼舌根的,大概是在府上看见魏家二小姐了,禀告了夫人,夫人这会儿正要来软玉阁捉你回去呢!”
“什么!!!”
王图遂“噌”地站了起来,迈开腿便要溜,走了几步又停下转身,“夏姐对不住了,我先走了。”
魏知夏笑着挥挥手,“祝你好运。”
也不知道是爹娘的爱情故事太醉人,还是今日这宫廷玉液酒喝得着实是有些多了,魏知夏觉得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她趴在桌子上眯了好一会儿,期间不断有客人经过,以为她是阁子里的姑娘,差点动手动脚,都被她一记眼神杀给吓回去了。
“哼,你倒是还有心情找人来喝酒?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魏知夏闭着眼,听到有低沉的男声自耳畔传入。
她皱了皱眉,心想,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来扰我清梦,声音再好听,也不过是个来风月之地消遣的渣男。
魏知夏勉强开眼,身子还未直起,便猛地一拍桌,“老娘在哪喝酒跟谁喝酒,关你p……”
接下来的话被咽进了肚子里,魏知夏上一秒还觉得脑子里蒙着一层雾似的,下一秒就觉得自己已经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师……师父,你怎么在这儿?”
不是吧,师父也是那种渣男?
果然天下男人一般黑吗?
我的心好痛,为东临的最后一片净土。
“我……路过此处,见王家的二公子急匆匆出门,便往里瞧了瞧,没想到看到了你。”
魏知夏松了口气,保住了,最后一片净土。
原来师父只是路过,原来师父不是专程来软玉阁找妹子的。
其实陈秋野在知夏与王图遂进到软玉阁时,便早已在二楼的转角处看到了他们。
知夏为何会与王图遂来此等烟花之地?陈秋野心中满是疑惑。
他怒火中烧,脸也黑得吓人。
后来,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