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狠劲。
“忘川仙人,违抗天命的下场有多惨,你们都忘了么?”
他的目光就像一条毒蛇,掠过、啃噬着易慈的每一寸皮肤,像是要生生剜出对方的弱点。
随后,那毒蛇般的目光又移到了寒月身上,从他的手臂,缓缓扫向腿部。
寒月脚底一颤。
违抗天命的下场……
他怎会忘。
“别慌。”易慈无声提醒道,他脚微微用力,踩着结实沙土,无形的波动沿着地面游走,固了固埋藏在寒月底下的金线。
寒月轻轻吸气,腿部割骨般的剧痛被渐渐缓解。
易慈望着兰拓的脸,直白的厌恶已经写在了脸上:“你是天命么?”
兰拓绷紧的肌肉忽然抽了一抽。
又听易慈道:“还是说……你哥哥已经自封天神了?”
兜头而下的寒意直接捂了兰拓的口鼻,耳边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声,听不到任何人声。
兰拓脑袋嗡了一下。
他顿了会儿,才道:“我虽不能直接代表天命,但也有责任给你提个醒。”
兰拓的笑容掺着几分假,看似行了个谦让之礼,下巴却是虚抬着的:“冤冤相报何时了,两位仙人也该朝前看才是。今后我哥哥若是当了天神一职,定会对忘川生灵多加照拂,弥补当年对你们的亏欠。”
易慈依旧垂着手,听着兰拓句句奔着他的伤疤来揭,眼里竟多了几分可笑。
他语气冰冷,像是隔着山海般的距离:“一码归一码,他若欠我,我自会去讨,无需你挂心。”
言外之意就是,兰拓压根不配多管闲事。
兰拓身后的蟒蛇拖着沉重的身躯,在沙地上游窜,蛇身花纹处的幽火明明灭灭,烧得沙石发出通红颜色,滋滋地响着。
他睨着眸子,指腹摩挲着藤木曲折的沟壑:“易慈仙人,仙脉受损的滋味儿并不好受吧?折损容易恢复难,还有寒月仙人……凤凰那样完美的神鸟,残缺了多遗憾。”
寒月极深地皱了下眉,随后轻嗤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那你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真的么?”
顷刻间,兰拓抽出斩妖杖,在空中挥甩了三下,每挥动一次,杖身布满的彩色流光便如闪电般直射天空。
光束在高空爆开,轰然作响,有如天雷滚滚,撼动着海岛整片大地。
与此同时,易慈沉声道:“就是现在!”
白椰心领神会,她迅速合上双手,紧闭双目,开出一道屏障,全身灵力像水一般沿四肢流淌。
心脏处泛着隐约热意,所幸还在她能承受的范围。
一片漆黑中,白椰幻想着自己已回归本体,树木抽条,枝干盘根错节,树冠刺入天空,仿佛触及云端。
脚下踩着结实的土地,那滚滚爆裂声再也无法干扰她的心神,她已与大地融为一体,自然之木茁壮生长。
易慈见白椰灵脉稳固,随即捏来一瓣雪莲,悬浮于掌心之上,散发着皎洁流光。
斩妖杖带着电光,冲击向四人。
然而却在触及四人之前,像是被什么给阻隔了,发出“当”的一声巨响,大地再次颤动,沙尘飞扬,易慈脚踩的阵圈忽然亮了一瞬。
兰拓不死心,再次挥动斩妖杖。
斩妖杖为天界至高法器,极其耗费体力,使用者若没有强大的灵神支撑,很容易遭反噬。
这次的电光与焰火,是在巨蟒的衔持下,逼向易慈。
眨眼之间,易慈手指轻轻一弹,洁白的雪莲花瓣化作一道冰锥,携着狂风直扑了过去。
“当——”
又是一声剧烈的撞击。
斩妖杖的辉光半点都没落在四人身上,反而是那乘风而飞的雪莲花瓣,看似轻盈却带着致命的攻击性,冰锥轮廓四周亮着幽光,从蟒蛇的眉心刺入,带着毁灭的力量从头到尾,一发击穿。
冰锥每走一寸,兰拓身上承受的剧痛便多一分。
他缩紧了眉,死死抿着嘴,汗珠从额角滚落,却被滚烫的身躯蒸发。
“嗬……”
他扑通一声跌向地面,似乎是不甘心这样落败,手指扣进了地里,将身体撑起,不肯倒下。
那双猩红的血眼像是恨毒了对方,死死钉在易慈身上。
兰拓嘴角渗出了血珠,从喉咙里艰难地发出声音:“你,你们不是受了重伤吗……”
“你管我们受没受伤呢。”
寒月松了松脚,地上已经被他踩出了两个深坑,为了稳住阵型,他忍了太久,刚才,差点就要承受不住时,背后似乎传递来一股暖意,如阳光的照拂。
太久没这样战斗过了,寒月抚去额前的汗水,暗道一声有惊无险,转脸却看见白椰抬着双手,掌心向外,对着他。
“你在干嘛?”寒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