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椰两手垂在身侧,微张五指,源源不断的灵力在空中流动、凝聚,在她和羊咩咩之间形成一个牢固的保护圈。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兰拓,眼前浮现的却是自己站在椰树前,抵挡兰拓攻击的场景。
时隔多天,今时已不同往日。
白椰此刻也挡在羊咩咩身前,却再也不是以恐惧姿态面对兰拓了。
她声音响亮而坚定:“对你将要逮捕羊园长的决定,我始终保持反对!”
“我也反对!”金光菊在阵外嚎了一嗓子。
银叶菊是第一位勇敢的i植,他举起手,声音虽然依旧是柔柔弱弱的,但目光却比以往时候更加坚决。
“我也反对您带走羊园长!”
有了银叶菊带头,i植们也不再踟蹰,纷纷跟随他举起了手。
海滩上空寂静了一瞬,压迫感却如那泡了水后湿哒哒的毛巾,沉得令人抬不起头。
兰拓压根没把植物们放在眼里,他轻蔑道:“呵,你们这群家伙,胆小如鼠、弱不禁风,还无比愚蠢……也配跟我说反对?”
憋闷了多日,兰拓一肚子火没处撒,正好给这帮植物们下下马威。
他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易慈:“知道那个仙人来自哪儿么?忘川!这群人当年都是金凤的追随者,凭重罪之身苟活至现在,你们一味愚昧地跟随他,迟早也要像那凤凰一样,烧得噼里啪啦,坠入深渊!”
兰拓掌心蹭蹭冒出火焰,扑向银叶菊。
他丝毫没看见自己提及金凤时,远处两位仙人暗下来的眼眸。
原以为这么一吓唬,那群胆小鬼们必定像当初那样,被吓得屁滚尿流。
谁知银叶菊连脚都没挪,双手抵在身前,银色刀片一片衔接着一片,在他掌心飞速旋转,那簇火被刀片切割成无数段,没等烧起来,就被消解了。
本意只是给他们一个小小教训,谁知还被人接住了,豪不给面子。
兰拓顿时怒火中烧,下一发火焰带了十足的攻击性。
金光菊这时吐出几个泡泡来,裹住那团流火,奔着兰拓的方向去。
未等靠近,兰拓背后腾空而起两段蟒蛇,黑漆漆的身子夹杂着幽绿的光,横穿过兰拓的火焰,张开血盆大口,直接将那几个泡泡吞进了腹中。
“糟了!”
金光菊身子一僵,那蟒蛇在他瞳孔中无限放大,就要奔着自己来了!
闭眼的瞬间,头顶传来“咔”、“咔”两声巨响,闪着寒光的弯刀将蟒蛇拦腰斩断。
随后,又是一阵猛烈的风从身后扑过,夹杂着霜雪,如小刀一般横割在皮肤上。
熊熊燃烧的烈火直接熄灭了。
寒月收回手臂,漫不经心地扫了扫袖口沾染的沙尘。
“你!”兰拓捂住头,气得哼了一声。
刚才那弯刀劈向蟒蛇时,巨力之下的震荡,连他的本体都受了影响,脑袋里持续着嗡嗡声,像是久不挥散的余波。
易慈动了动唇,声音如融化的冰川。
“你们退后。”
一声令下,植物们纷纷往后退了数十米,几乎要挨向树林了。
随后,那清凌凌的眸光这才往兰拓身上撇来一瞥。
“兰拓,不要伤及无辜。”
兰拓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这群植物以下犯上在先,我教训他们也要看你眼色?”
他不愿在这两人面前处于下风,那比当众打他耳光还难受。
“易慈,我办公事,你可别意气用事。如今这天界先神位列众多,可不像曾经你们忘川一家独大了。”
兰拓背过手时,偷偷捏住了别在腰间的藤木枝。
绿色幽光在指缝中一闪,便藏匿起来。
这点光芒靠肉眼很难察觉,可兰拓还是心存顾虑地朝易慈望了一眼。
易慈今日穿了一件雅青色衬衫,长长的衣摆刚好搭在膝侧,在风里却连一丝摆动都没出现,服服帖帖地垂着,丝毫不受干扰。
白椰也感受到了那种隐隐的差别,仿佛自己只要身处阵中,便不会收到阵外的干扰。
耳畔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既像从悠远的时空传递过来,又像是从心源处自发的。
“白椰,现在不要动。”
“我们现在在用一种特殊的植物波频交流,你只需要听着就好。”
白椰定了定神,忍住了想往易慈那儿瞟一眼的冲动。
“还记得我让你每日练习的稳灵术吗?一会儿兰拓会使用斩妖杖,你掐准他挥杖时机,立刻调动力量,稳住灵脉。”
易慈的眼眸明明是净透的,那抹浅灰底色像极了阴天时挂在天边的薄薄乌云,外界的光似乎怎么也照不进去,却隐隐有金光从里面迸射出来。
兰拓藏在身后的五指十分用力,手背已暴出了青筋,他牢牢地攥着斩妖杖的柄,表情里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