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下便察觉到了我的眼神。
[自杀吗?呵!]
我骤然出声,打破凝滞的空气:“你什么意思?”
那人忽然眼神一变,看着我充满怀疑和探究,他没有出声,我却准确地猜到了他的想法,想不震惊都难。
我问了两遍,他都不回复。
等到我准备提腿走去,那人忽然转身消失在了角落……
“哈哈哈,你看到了吗?他妈那怂样,笑死我了!”
“可是那姐姐看着不是省油灯啊,看得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切,跳梁小丑!”
刚才那群姑娘们正吞云吐雾不远处的拐角处谈笑风生,笑声尖锐刺耳。
我无声地隐去了身形。
3
所有的信息都指向背后另有真相。
我望着灵柩,里面的人直到死我都不曾仔细看过。
屋内无一人,颓然一地宛若疯子的母亲蹲在一旁,我直接无视。
跨步走了上去,手上忽然发力,推了几下才将沉重的棺材盖掀开。
灵柩自带制冷装置,尸体保存完好,我看见妹妹的脸色发青,苍白的皮肤泛着青色有些浮肿,衣服将她裹得严实,可是不小心落在外面的手腕处还是看到了几道伤痕!
“你在干什么?死者入棺,便不能再开,这样你妹妹到了地下还怎么安息!当初就知道你是个野性未驯的疯子,当真没错!”
母亲才发现我在做什么,震怒慌张地踉跄跑来,拽开我。
可惜她的力道太小,根本撼动不了我。
我一直都知道她对我颇为忌惮,害怕我,管教不了我,索性离婚之后断然选择了我的妹妹。
没事,反正我也瞧不上她……
但是我没想到,反而将虞可拉入了地狱。
[不可以!]
[不行,她会发现小虞身上的痕迹!]
“放手!”
“迟了,我已经看到了……”
母亲的手颤巍巍地离开我的肩膀,我厉声呵斥:“她是你的孩子,但你却帮助那些对她施暴的人隐瞒真相。”
她既然还是不愿说,我也不奢望。
那便按我的方法来解决这个事。
我联系了父亲的朋友,为妹妹做了尸检。
父亲法医朋友神情难看说:“长期营养不良,多处软组织挫伤,是长期殴打造成的。”他欲言又止。
我面色沉如水:“还有什么……没关系,您说。”
“□□破裂,有曾经小产的迹象。”
“我不相信虞可是自杀!”
我眉眼猩红,世界顷刻被海水倒灌得轰然四分五裂,崩塌毁灭。
虞可,你都发生了什么!!!
姐姐来晚了……
4
我穿着二中的校服转学到了妹妹之前所在的班级。
那些熟悉面孔在这里聚齐了。
沈老师似乎并不乐意看到我来,毫无笑意,像是心虚:“这是我们新来的转校生,大家打个招呼。”
粉笔重重地摩擦在黑板上。
最后一个落笔!
我转身:“这是我的名字,虞醉,我是虞可的姐姐!”
他们眼底的惊讶我看得一清二楚,以后请多指教了。
这所学校披着亲民平等的外衣,内里却腐败奢华。
进这所学校的学生,父母绝大多数都是社会层面有着一定地位的。
这也是我为什么能够转学进来,凭的也是我爸的经济实力。
学校后街巷——
“求求你,放过我,我家里还有事。”“有事?哦!就是你那个病得要死的妈妈是吧。”
“哎,你说说你,家里没钱没势,拖着你那个拖油瓶累赘得要死的妈,拿着奖学金来我们国际一中上学,累不累啊?”
“要是我就识相地赶紧滚!哦,不对,你可不能走,你走了……我们就要少很多乐子了,哈哈哈哈哈……”
一群女哄堂大笑,讥讽、嘲弄、恶劣、粗鄙都是在她们身上的东西。
我看见那个女生蜷缩在黑水一片的地面上,低着个头,看不清脸,只看见肩膀在耸动。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听见她歇斯底里求救,却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上臂被校服遮盖的地方还裸露在外,一截燃烧的烟头还硬生生地戳在上面,滚滚发烫,肌肉都在不住的颤抖。
我眼中的厉色更深,那些因为多年父亲的管教而收敛的暴力因子在悄悄作祟。
“呦!原来大名鼎鼎的律界曾大状的女儿就是这样的,看来真是教女有方啊。”
“是你!”
果然,她的记性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