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拿上了碗,黄芪就送去了厨房。
黄芪过去的时候,黄婶正在里头忙活。见黄芪把碗亲自送了过来,黄婶忙放下手中的活,接过黄芪手中的碗。
“姑娘怎么亲自送过来了,招呼一声,我就过去拿过来了。”把碗放下,黄婶看着黄芪唠叨道。
“没事,我在西厢也没事,闲着也是闲着。”黄芪一边说着话,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厨房。
厨房最里侧从里到外并排着一大一小两个土灶,灶口朝右,黄芪估摸着大的那个应该是用来做饭的,小的那个应该是用来炒菜的。
灶口后边码放着一些木柴,只有几捆,并不多,起码并没有把灶口右侧朝墙的那一小片地方给占满。
土灶外侧靠左侧墙壁的地方并排泥了两个小土台,每个小土台上都放了一个木盆,黄芪估摸着是用来洗刷碗筷的。
土台和靠近院子这侧墙壁的空档则是放着几个大小不一的坛子,里边不知道放的什么。
靠近门口的左侧,坛子的右侧,则是靠墙放置了一口到成人腰高的大水缸,门口右侧贴着右边墙壁的位置则是放着一张旧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块案板,案板倒是新的,在桌子和柴堆之间还放着一个立式的柜子。
柜子里下层放着碗筷什么的,黄婶刚刚把黄芪带过来的碗和汤匙洗刷完后,就放进了柜子的下层。
上层柜子门关着,看不到里边放的是什么。
“哎哟,姑娘怎么还在这儿?赶快回去休息休息,大夫约莫一会儿就来了。”
正当黄芪向前走了两步,想靠近了仔细观察一下柜子里放了什么的时候,把放完东西转过身来的黄婶吓了一跳。
“这就回去。”黄芪回完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又不放心的问道:“黄婶需要我帮忙吗?”
“姑娘放心,就这点活,你黄婶还是能忙的过来的。”黄婶连连摆手,让黄芪回去。
见黄婶确实不需要帮忙的样子,黄芪这才离开。
走到院子当中,黄芪正在犹豫是回西厢,还是去正房看一下爷奶的时候,柏哥儿从正房出来了。
柏哥儿单名一个柏字,大名就叫黄柏,是原身的弟弟,比原身小九岁,今年才六岁,是个装作大人模样的小孩子。
“姐,爷奶让你回房休息,别过去正房了,一会儿黄伯把大夫请来,给爷奶看完了,我把大夫领你那儿去。” 柏哥儿墩墩墩地跑到黄芪跟前一步的位置,停下,抬头看着黄芪说道。
黄芪抬手摸了摸柏哥儿的头,说道:“柏哥儿辛苦了,爷奶可还好?”
“嗯嗯,好。” 柏哥儿先是就着黄芪的动作,蹭了蹭黄芪的手,之后才用力的点了点头。
“小叔呢?”黄芪牵着柏哥儿的手回了西厢。
“不知道,我醒来就没看到小叔了。” 柏哥儿乖乖的道。
西厢外间墙侧的软塌上已经没有了黄婶的被褥,应该是黄婶一早起来就收了起来。
“渴不渴?”黄芪见桌子上放着一个茶壶,旁边还放着几个茶盅,探手一摸壶身,还是温热的。
柏哥儿摇了摇头,懂事的让黄芪赶紧坐下,别忙活了,身子才刚好点。
黄芪看着柏哥儿小大人的样子,心中一酸,这小家伙恐怕还不知道他的姐姐已经不在了,芯子已经换成了她。
不过,她既然来了,无论是什么原因,总是会替他的姐姐照顾好他的,当然,也包括爷奶和小叔。
黄芪拉着柏哥儿说了会话,屋外就传来了声音。
黄芪牵着柏哥儿走到屋外,只见一个约莫五十左右的老头,引着另一个留着山羊胡,须发皆白的老头,身后还跟着一个拎着箱子的半大少年,正向着正房走去。
“姐,黄伯带着大夫来了,一会儿给爷奶把完脉,就能过来给你看看了。” 柏哥儿牵着黄芪的手,抬头看向黄芪,声音里多了一些轻松,紧皱的眉头也略微松开了些。
黄芪点了点柏哥儿的额头,微笑道:“柏哥儿,姐姐没事的。放心,姐姐相信爷奶也会没事的。小孩子家家的不要学大人的样子皱着眉头。”
柏哥儿闻言沉默了一瞬,用力点了点头,抬头看着黄芪低声道:“嗯,姐姐会好的,爷奶也会好的,你们不会像爹娘那样丢下柏哥儿的。”说完,无意识的攥紧了黄芪的手。
黄芪听到柏哥儿的话,强自克制着才没有用力攥紧双手让柏哥儿察觉,她蹲下身,平视着柏哥儿,盯着他的眼睛沉声说道:“不会的。”说罢就把柏哥儿揽进了怀中安抚。
才堪堪六岁的时候,家里就突逢大变,父母意外身亡,爷奶带着一家子从府城搬回老家镇上,正打算把日子顺下来的时候,又双双病倒,一同病倒的还有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柏哥儿好像一夜之间就懂事了。
仿佛一夜之间就认清了现实,不再像往常一样还哭闹着要爹娘。
只不过,看着他学着大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