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个声音。
“她在河边。”靳泽不知道什么走过来了,还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
“谢,谢谢。”苏梅看到自家妹子,顾不上紧张,连忙跑过去。
何立城偷偷看了看河边,又扫了一眼自家表哥脖子上的咬痕,这够激烈的啊。
靳泽朝何立城走去,伸手。
何立城做贼心虚,还以为靳泽要收拾他,连忙后退,下意识说了一句,“我什么也没看到,真的,我发誓。”
说完才发现没对,靳泽又没问他,不说还好,一说不就不打自招了吗?
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何立城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叫你嘴快。
羊入虎口了不是。
“我问你了?”靳泽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什么事实,但何立城发誓,他就是从中嗅到了杀气。
“咳,没,没。”何立城立刻认怂,试图转移话题,“那什么,表哥,我换到汽油了。虽然不多,但回部队足够用了。”
靳泽没理他,拿着军大衣转身。
“我这算是虎口逃生了?”何立城挠了挠鼻子,跟上。
河边。
苏梅在路上捡到了苏燕婉的包裹,里面都是些夏装,棉衣不知道跑哪去了,现在也不方便换衣服。
她脱下自己的旧棉袄先给苏燕婉裹上。
棉衣是好几年前的旧棉袄改的,棉絮都板结了,不暖和,但是苏梅身上没有其他衣服,只能将就用。
“燕婉,醒醒。”苏梅试着唤醒苏燕婉,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怎么会这么烫。
苏燕婉此刻浑身滚烫,五官意识像是被封住,对外界没有一点反应。
“给她换这个。”靳泽把军大衣递给苏梅,“我送你们去卫生所,知道路吗?”
苏梅一心担心妹妹,忘记了害怕,“我知道最近的卫生所在哪,我带你们去。”
“我去开车。”何立城道。
等他把吉普车开到河边,苏梅和靳泽一起把苏燕婉扶上车。
卫生所并不远,坐诊的是个女医生,检查完苏燕婉的情况后,给她开了药。
苏梅捏着手,提着心,“医生,我妹妹她怎么样?”
女医生看了一眼靳泽和何立城,何立城一点回避的意思都没有,望着医生等她说苏燕婉情况。
最后还是靳泽看不下去,拉着他出去。
“表哥,你拉我干什么?”何立城咋咋呼呼,声音还大。
“闭嘴。”
“……哦。”表哥了不起啊,他要是早出生半小时,他就是哥了。
何立城愤慨,但他不敢明说,只敢在心里嘟囔。平日里训他们跟孙子似的,还不是要被女同志强吻。
这么一想,何立城来劲了,凑到靳泽面前,嘿嘿笑了两声。
“表哥,那个女同志是不是长得特好看?”说到这,还特地补充一句,“你都没有第一时间推开。”
刚才苏燕婉被军大衣裹得严严实实,他一直开车,都没注意对方长什么样。
“很好奇?”靳泽的声音像数九寒冬的北风一样冰冷,冻得人打了个寒战。
何立城缩了缩脖子,猛摇头,“没有,不会,怎么可能?”
虽然他心里实在好奇要死,但为了小命着想,他还是决定闭嘴。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
“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靳泽理了理身上刚换行的军装,淡淡道。
何立城为表忠心,耍宝似的敬了个军礼,“明白,靳副团长。”
……
等两个男同志一离开,女医生脸色立刻严肃起来,把苏燕婉的情况说了说,末了还不放心的叮嘱一句:“现在是新社会,要是遇到了困难,就找妇女主任或者公安。”
特殊时期才过去多久,就有人搞旧社会强卖强买这套了,还下这么腌臜的药。
苏梅这才知道妹妹的情况,难怪妹妹会想不开,她心里又急又担忧,忍不住红了眼眶。
女医生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她都暗暗记下,有听不懂的就问,直到确认没有遗漏才谢过医生出了门。
苏梅一出来,何立城就冲了上去,“医生怎么说?那位女同志没事吧?”
苏梅被吓了一跳,不习惯和陌生人距离这么近,往后退了一步,小声道:“没,没事。医生说等输完液,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回家了。这是我自己做的酥皮绿豆饼,这次的事,谢谢两位同志。”
她还是第一次和陌生人说这么多话,特别不适应,卫生所这么多人,也让她觉得紧张。
靳泽正要拒绝,何立城已经接了过去,“不用谢。”
这一路从早到现在,就早上出门前吃了两碗胡辣汤三个馒头,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刚才这位女同志一上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