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漓在府中转的时候,发现两个大门都加了守卫,就连西侧的矮墙边上都站着人。
昨天晚上宁千帆似乎不太开心,离开了息阁,清漓也觉得莫名其妙,直接走了,跑到栖梧阁睡觉了。
今天听花团说宁千帆又出去了,清漓这才能完全静下心来想主意,宁千帆昨日那样逼问子苓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看来还是得问问别人。
“花团,你坐下,我问你问题。”清漓在院中剥着瓜子,招呼了在不远处烹茶的花团。
花团把茶拎过来倒上,有点犹豫地左右看了一下:“漓漓,奴婢还是站着吧,让人家看见不好。”
“看见怎么了,没事儿。”清漓伸手把她拉下来,花团一下子坐下去,眼神有点感激。
“有什么烦恼吗?”花团贴心地问道。
清漓好不容易剥下来几颗瓜子,送入口中,想了想:“我上次出去见一个朋友,但是宁千帆一直揪着这个事情不放。”
“漓漓,你怎么又出去了?还被将军发现了?”花团焦急地问道。
“出去倒是没什么,但是宁千帆一直追问那个朋友是谁,还扬言要杀了他。”清漓细细道来。
“是……小姐还是公子啊?”花团问道,伸手抓了一把瓜子帮清漓剥。
“哦,是位公子。”清漓接过瓜子仁,往嘴里一扔。
“这这这……漓漓,你是将军的女人,怎么可以跟别的男子私会呢?这样将军的面子往哪儿搁啊……”花团声音逐渐变小,左右看了看。
“我……”清漓思考了一下,确实,“原来他是怪我坏他名声啊。”
“不过将军如此在意那公子是谁,说不定是……”花团抿嘴一笑。
“是什么?”清漓凑过去问。
“吃醋也说不定啊。”花团笑道,脸有点红。
“吃醋,吃什么醋,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清漓挠了挠头。
“哎呀漓漓,你是大家闺秀,可能不懂,吃醋,就是嫉妒!”花团把茶杯送到清漓嘴边让她润一润,清漓顺口喝了。
“嫉妒,他是嫉妒……”我和子苓?清漓突然开始思考起来,“可是,他不喜欢我啊,为什么会嫉妒呢?嫉妒我有朋友他没有?”
“漓漓!你怎就确信将军对你无意?你要知道,”花团突然隐秘地凑近清漓说道,“你可是这府里最受宠的女人了!”
“你怎么知道?”清漓只知道宁千帆把她当成发泄工具,没指望他什么,现在突然惊讶了起来。
“将军从不入侧夫人们的房,虽说之前三名侍妾,但是奴婢偷听浣衣处的人说,她们每次去陪侍将军和夫人,实际上也就是守个夜做个样子,将军和夫人都不睡一处的……”
“哈?”清漓大惊失色,“可……夫妻难道不需要生儿育女吗?宁千帆不喜欢孩子?”
清漓的脑回路让花团也有些惊奇,她叹了一口气:“漓漓啊……”
花团突然换了一种说法:“奴婢从未见过将军跟哪个女子肢体接触这么多的,跟你,最为亲密。”
“亲密?”你对亲密的定义也太与众不同了吧,清漓心想。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宁千帆喜欢我?”清漓不想再思考了,直接询问花团的意见。
“八九不离十。”
“大胆!竟敢在私下议论将军夫人!来人呐,给我捆了!”一个丫鬟突然闯进了栖梧阁的院子,尖声大喊道。
花团即刻站了起来,清漓却不紧不慢,宁千帆不在府中,有神力在手,谁也奈何不了她,捆就捆吧,趁人不注意溜走就是了。
清漓没想到那几个下人的手劲儿那么大,把她的双手双臂捆得跟个粽子似的,丝毫动不了一根手指,这,没了手该如何施法啊?她还没练到神尊那种,一个眼神就能汇聚神力的能力啊,她想都来不及想,立刻大声呼喊道:“宁千帆!”
嘴巴又被堵上了,两个下人直接把她架了起来,和花团分开被扔进了一南一北两个柴房。
我的天呐,我怎么这都没想到啊,清漓盯着自己的手,牢牢地裹在粗麻绳之下,连手臂都无法分开。
“呜呜……”清漓仰起头,想喊一句“神尊”,却只能听见自己极微小的呜咽声。
宁千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不在啊,要是她和花团被卖了,她手还被捆着,那真是只得认命了,不过只要没死,就还有机会保住修为,清漓乐观地想。
果然没一会儿,她就见到了始作俑者,梅姣儿。
梅姣儿领着人牙子,后面跟着两名小厮,趾高气昂地走了进来,一开始还嫌弃地上脏,命人扫了扫,灰尘掸到了清漓身上,她忍不住呛咳嗽了几声。
“哟!”人牙婆有点兴奋,“夫人,就是这丫头?”
梅姣儿的眼神射过来,清漓猛地对上,竟然被她吓到了,这女人的眼中,那种狠戾的感觉,真是半点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