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垚与白幼宁先后探访了宝膳酒楼和高松的住所,在他的吊唁现场发现了此案的疑点,犯罪嫌疑人很快锁定了谭啸。
案件告破之后,路垚来浦江饭店拿自己的顾问费,撞见了正买醉的乔楚生。
“明苏姐,又消失好几天了吧……”他犹豫着坐下来,自那日白明苏从巡捕房离开,已数日未再现身。
乔楚生胡乱地抹了把脸,浓重的醉意混杂在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哼,“嗯。”
“你没找找?”路垚小心翼翼地问到,从乔楚生略显疲惫的双眸可见他已喝了不少酒。
他轻笑一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跑路,她最擅长了,我自诩从这儿算起,方圆五百里只要是我想找的人就没有找不到的……”薄薄的苦笑落在唇边,他给路垚也倒了一杯,“但对她无效。”他说这话时眼眸不知不觉间泛起涟漪。
“陪我喝一杯吧。”
“好。”
乔楚生将手搭在瓶口,暗哑的声音带着自嘲般的酸楚,“你是不是觉得挺可笑的?我这样的人也有这种为情所困的时候。”
“怎么会!你也是人啊,我之前说明苏姐怎么可能看上你完全是开玩笑,你可别当真!”
路垚愈发后悔当时逞一时之快脱口而出的话,所幸乔楚生瞧着似乎并不在意。
“眼眶红了。”
“胡说,眼眶红是喝酒喝的。”
“嘴硬。”
乔楚生与他碰杯,仰面饮酒时清晰的泪痕拥着酸涩滑落,“其实我挺羡慕你们的。”路垚心下不忍倏地开口到。
“羡慕我们?”乔楚生觉得可笑,“我没听错吧?”
“老乔,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你在明苏姐心里的位置。”他笃定地望着乔楚生,“她视你如命,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这种感情还不让人羡慕?”
“如果放在两年前,我定毫不怀疑你说的话,可现在不一样了。”他说着又饮下一大口酒,眼底的醉意愈发重了。
“你指林五爷。”路垚的手指在杯口打转,唇边渐渐升起的玩味映在杯底的红晕里,看来乔楚生仍困在局里。
“林深比我更适合,出身、学识、地位……”
路垚打断了他的话,“你说的这些明苏姐比谁都明白,可她还是毫不犹豫地选了你,适合没错,相爱更没有错,无非选择不同罢了。”
“适合或许能让她活得顺遂些。”
路垚垂眸抿了口酒说道,“你不能用适合去说服自己否定她的选择。”
“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这么爱一个人了。”
“我知道,你看她的时候,连心跳声我都听得见。”
*
一顿大酒后的乔楚生闹着要见白明苏,怎么都不肯回家,天知道路垚用了多大力气才把他带回了公寓。
敷着面膜的白幼宁正伏案赶稿子,见路垚扶着乔楚生进门忙起身帮忙。
“楚生哥酒量很好的,你们这是喝了多少?”
瘫坐在沙发上的路垚一脸疲惫地指了指乔楚生,“你问他,好家伙跟不要命似的,我都怕他喝出了什么事,你们青龙帮找我麻烦。”
白幼宁翻了个白眼,她唤了乔楚生几声,但他已醉得不省人事。
“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他在这儿睡吧,会着凉的。”
路垚倏地想起白明苏之前放在他们这儿的备用钥匙,“要不把老乔放到明苏姐那儿?”
“这么晚了,不好吧。”白幼宁有些动摇地望着路垚。
“反正明苏姐也不在,借个地方睡一晚她应该也不会介意的。”
达成一致后,两人当即扶起乔楚生来到三楼,白幼宁刚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白明苏的声音倏地从楼梯口响起,“你们在干嘛?”吓得路垚一激灵,乔楚生的重量本就压在他身上,险些双双摔倒在地。
白幼宁慌忙扶住路垚,一脸惊讶地说道,“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她眼眸落在乔楚生身上,浓重的酒味伴着冷寒的晚风潜入鼻息。
她伸手牢牢接过乔楚生,白幼宁替她推开门,“你们回去吧,很晚了,早点休息。”
路垚与白幼宁面面相觑,“明苏姐,有事的话你打电话。”路垚搓了搓手说到。
“好。”
“姐……”白幼宁还有些不放心,“走啦,走啦。”路垚推着她离开了三楼。
“我姐一个人能行吗?”白幼宁一边下楼一边嘟囔着,“放心吧,明苏姐应是见过老乔买醉的模样很多次了。”
“是吗?怎么看出来的?”
“十块大洋,我就告诉你。”
“你不如去抢。”
白明苏将乔楚生扶到卧室,替他盖好被子便去厨房煮了一碗醒酒汤。
窗外不知何时起了风,片片清雪悠悠落落,汤勺在珐琅锅里打着转儿,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