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滞魂钉反噬的同一瞬间,佛玉的力量像棉花一样将它包裹,任由滞魂钉怎么挣扎,都是徒劳,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姬问玉就借佛玉的力将三颗滞魂钉彻底拔出。
姬问玉的脸色比先前徐晟洲看到的更加惨白,人也隐隐有了些摇摇欲坠的趋势。
徐晟洲伸手搀了他一把,面上少有的认真和客气,说:“多谢,我欠你一个人情。”
姬问玉长舒了一口长气,让自己看起来尽量不那么狼狈,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摇了摇头,余光看向床榻上的人,说:“少将军不必客气,于情于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徐晟洲也不再和他争辩,只说:“我送你。”
他站起来不过走了两三步,没动了,脸上短暂地出现了迷茫之色。
很快他就改了口,在姬问玉还没察觉之时对他露出几分歉意,说:“突然想起我有些急事,我让旭阳送你,你先好好休息,之后我们再谈合作的事。”
徐晟洲不容姬问玉拒绝,将旭阳喊进来送姬问玉走,顺道让他拿些伤药和绷带,再将林上崖请了过来。
徐晟洲赶去雾野后,一批北麟军也护着林上崖试图找出碣罗城的猫腻。
林上崖在碣罗城停留了半月,外边每一处都仔细检查了个透彻,没在风清的阵下查出半点问题。事后他带着北麟军赶回晋山郡,就听闻少将军和稷澜宗合作将喀什雄的魔兵骗去稷澜宗杀。
这才过了多久,就把魔兵打的屁滚尿流,林上崖满心宽慰,却又在半夜被人叫去嘉郡,他以为是出了什么大变故,急匆匆赶过去就看徐晟洲坐在人姑娘床旁边,还牵着小手。
林上崖:少将军大可不必这样做人。
徐晟洲一脸你竟然这样想我的神色,而后脸上多了几分无辜,只是说话的声音轻了几分,估计是顾忌着怕吵到床上的人,他说:“林大人,你的锁妖质量不行啊,坏了。”
林上崖探过头去:“嗯?不可能,这东西坚不可摧,大妖都能束缚住,你们是怎么折腾坏的?”
徐晟洲想,大概是进了一次幻境,出来后这姑娘又用法术忽然离开他很远,这锁妖链到底是人造的玩意,小仙子这么厉害,还真有可能不小心弄坏了。
他并没有将一切细说,只是心虚地摸了摸鼻尖,笑地十分客气:“您给修修呗,取也取不下来,我总不好一直跟个姑娘在一起。”
说罢徐晟洲就站起来后退三步,然后不动了,用行动告诉林上崖锁妖链只有这么长了。
林上崖嘶了一声,借了盏烛火的光低头检查,发现还真是,尽管肉眼看过去两人之间没什么约束,但是徐晟洲现在的确离不开风清三步开外。
“以前也没这样过,下官也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情况,可能是里面绞死了,得研究一番。”他撇向两个人亲亲密密的小手,心道这种关系少将军应该不在乎这一下,就和徐晟洲说:“少将军先将就一晚。”
徐晟洲:......
他无奈道:“没有别的办法吗?不能强拆?”
在幻境里同房而居是属无奈之举,况且当时他们的身份都不是自己的,再者芙湘和姬容是所有人眼中的未婚夫妻,那会儿猫猫确实需要人照顾,谁知道那里面会生出什么变故,他将猫猫放在身边就是最妥帖的做法。
现在不说北麟军,就连那几大仙门都是看着他将人抱进这屋子里的,要是让别人知道他一晚上都没出去,那小仙女以后在仙界肯定是要受人议论的,她又不能一股脑扎进水里一辈子不探出来吧?
林上崖莫名:啊?手都摸了不是能睡在一起的关系吗?旭阳说这是准小夫人的啊。
他茫然摇摇头:“下官愚昧,确实暂时没有法子。”
“林大人言重,您是泫北最厉害的炼器师,您若是愚钝那我们岂不是扶不起的朽木,我等林大人的好消息。”徐晟洲举起自己的右手晃了晃,“我这情况就不送大人了,您见谅。”
“下官告辞。”
林上崖退了出去,屋子里又只剩徐晟洲和风清,他仗着身高腿长,长腿勾过来一方矮凳,坐在床边给风清的左手上药,那三个窟窿着实触目惊心,不知不觉徐晟洲手上的动作越发轻。
他自己也是个不要命的,命悬一线的事常有,再重的伤都受过,以前他爹和其他叔伯教训他的时候,徐晟洲也不甚在意。
如今看着风清手上的伤,反倒成了自己口中婆妈的那类人,心想这才多少天,这姑娘又是扎钉子,又是被雷劈,幻境里还不知道为什么断了一臂,光是昏厥都昏厥了两次,虽然出了幻境他们都没有带出伤痕,但痛肯定是痛的。
他轻声嘀咕:“真是一点也不爱惜自己。”
也不能算一点不爱惜,她喜欢这双手,经常擦洗,甚至到了有点洁癖的程度,可这么喜欢......她也能面不改色的钉上滞魂钉,丢掉一条手臂。
想到这里,徐晟洲的心又沉了几分,他用目光描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