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天,苏华牵着我的手,吞吐的说自己可能怀孕了,我先是一惊,后又想了想,我已经五十岁的年纪,怕是她在说笑。
直到三个月后,她的肚子渐渐隆起,我才相信这是真的,至于孩子到底是鲍二的还是我的或是其它人的,我已经顾不得了;我抚摸着她的肚子,像看护着即将熄灭的火苗,看着火苗在我的双手围护下,重新燃起,我按捺住自己的兴奋,生怕微小的气息都要把这珍贵的火苗吹灭。
鲍二是个老实人,他已经有四个孩子了,虽然四个孩子们长的四个模样,但他也只能默默承受,老实而不能挣钱的农村男人,像抽掉脊骨的野狗,除了在漆黑的夜空中,低声沉吟两声,没有任何的反抗;他知道他的老婆是个心野的女人,只有委屈求全,才能保证这个本已经破百不堪的家不至于零散。
我和苏华的这段不伦之恋,几乎是人尽皆知却又不好公开秘密,就像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有的可以做的,不可以说;有的可以说,不可以做。
而聪明人总有办法,不知何时流行起了认“干女儿”,五六十岁的男人搂着和女儿一般年纪的女人,可以名正言顺的关心、爱护;我也理所当然的认苏华做了“干女儿”,这实在是一件合适的遮羞布。
自此以后,我给苏华放了长假,让她安心在家待产,又给了她一笔钱,这笔钱足可以把房屋重新翻盖,再添置完家具,我也可以名正言顺的拎着着大包小包表示我的关心。
我唯一忌惮的是村前村后的流言蜚语,可让我出乎意料的是,大家对于这件事情出乎意料的宽容,就像见惯了在地里把人烧掉,已经见怪不怪了。
旧的秩序已经悄然崩塌,新的秩序还没有建立起来,以至于在以后的几年里,男人们以有婚外的女人为荣,而女人也不再觉的羞耻。
苏华先前生过四个孩子,即便生孩子的那天,还要在地里干活,生老四的时候,上午干着活,突然觉的肚子疼,拉着板车往回赶,紧赶慢赶前脚刚到家,孩子就从□□里漏了出来,她一手托住孩子,让鲍二拿来剪刀,自己硬生生的把脐带剪断,又掏了半盆炉灰,埋在孩子身上,捡出来扑打扑打,孩子就活了…
坐月子的时候,鲍二也只是在邻居家借了二十个鸡蛋,苏华一口气吃了十个,抬头看见自己的四个孩子眼巴巴的看着,狠心把脸转过去,又吃下了另外十个…
苏华怀着我的孩子的时候就不一样了,用乡下人的话说,她算是掉到福窝里了,她本身就是个馋嘴的女人,白水煮的猪肘子,一口气不用喝水就扒进了肚里,她把焦黄的鸡蛋糕放在床头,夜晚爬起了也要吃上两口,她的四个饿狼一样的半大孩子,经过一月的填喂,头发也不再枯黄,脸也红润起来,齐堆围着我喊爷爷;就连鲍二顿顿也能吃四个菜,还要再喝上二两酒…
每当看到苏华胖大的身躯和气球一样隆起的肚皮,我都兴奋异常,她吃的每一口都有我孩子的份,看完苏华我心情愉悦,做起事来也越来越有劲头,这不,紧接着又有一件大喜事…
这年的五月,薛家老五在南方的广交会上带来了几位客商,几位客商是香港人,操着一口浓重的广东话,据说他们的生意遍及港澳台及整个东南亚地区,先批要订购五万瓶黄桃罐头,现款现货,合适的话,后期还可以长期合作…
香港人的的到来,顿时传遍了整个李家官庄,薛家兄弟忙前忙后,县里和镇里的领导也是高度重视,一遍一遍的陪着吃喝,就是为了拿下这个大订单…
可香港人比较务实,酒要喝,工厂也要考察,对比了一圈,无论是规模,品质还是价格,薛家罐头厂都和我们没有办法比,在最后的罐头,港商抛弃薛家,给我们签订了订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