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大勺大勺舀米饭——能填饱肚子就好。
一时跑得慢的学生,最后只落得个快要见底的饭桶。只能一面吃力地用勺子刮边上和底下的米饭,抖到饭碗里。
苏寄北本来打算在教室吃泡面,下课后动作不紧不慢。
可看到空荡荡的食品袋,傻眼了——泡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完,只能跑食堂。
来的晚,剩下的饭多少打到些,来不及去大菜,横穿食堂,从护栏中间鞠着身子穿过去。
背对厨余垃圾桶,往嘴巴里扒饭。
饭盒里的米一粒不剩,嘴巴被塞满米饭,苏寄北极其艰难地咀嚼,转身准备洗碗。
却一霎对上旁边许淮南的目光。
她已经吃完饭,嘴巴里是空的,已经拧开一个水龙头,冲洗饭盒。
苏寄北就近水龙头洗碗,冷水流淌在手背,传来刺骨的凉意。
他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许同学,你也吃食堂啊。”
许淮南已经洗碗,没抬头回答道“嗯。泡面吃完了。”
两人一时间相对无言,还是苏寄北小声说了一句“同是天涯沦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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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淹没在书堆和题目里,仿佛失足跌落循环。
五点半准时起床,整理内务,回教室早读,上课,吃东西,午休,又上课。下午结束,冲回宿舍洗澡洗衣服,又回教室投入晚自习,最后疲惫地瘫在床上闭上眼,便是一整天的结束了。
然后第二天,依旧如此。
这样的生活在高考倒计时面前是毋庸置疑,不可置否的。
苏寄北被题目一次次冲昏头脑,却完全没有哪怕一丝喘息,让自己在迷茫大雾中寻得一个意义,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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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马上就能回家。
也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
苏寄北最后一节自习课,快要结束,被老师叫去画室拾掇拾掇先前还没搬完的东西。
画室要腾地方给高一高二的美术生用。
苏寄北收拾好书包,拿好东西便从后门轻手轻脚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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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在二楼,里校门最近的一栋教学楼。
过去的路上,他甚至手里还拿着语文书,低头背文言文。
他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是有一个老师和几名他熟悉的同学。
“阿北,你来啦。”关朝此话一出,低头的众人齐刷刷地转头看他。
“老大,同志们。”苏寄北的语气有了些起伏“我这几天快要被虐死了!”
他放下语文书,撇下书包,浑身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谁不是啊,老大,我忽然觉得你是那么和蔼可亲,画画是那么快乐。”关朝激情附和。
“你们啊,”老师拖这些语调,有些嗔怪,“不过我们寄北King被虐成这样我也是没想到啊。”
他也跟着坐下,拖着脑袋看苏寄北的脸,“寄北King,要不是你马上高考,你现在这状态和样子,完全可以给高一高二的当模特。”
“啊?”苏寄北小幅度抬了下头,声音有些哑,喉咙又干又痒,进来几天都没怎么喝水。
“当熊猫。”老大这一番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见苏寄北还是一脸懵的样子,关朝补了一句“你眼睛都快肿成灯泡了,雀黑。”
苏寄北捂了捂脸,有些难以及齿“在宿舍睡不太好。”
“没想到我们学校的King,寄北同学也会有今天。”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句调侃,引得大家都笑起来。
画室里的气氛倒是轻松起来,学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集训时的趣事和瞬间。
苏寄北偶尔说上一两句话,大部分时间在凌乱的画室里找属于自己的画材。
一直到放学铃打响,陆续有学生出现在一楼的校门口,一群人还没收拾完。
苏寄北在靠后门的地方找到自己的画板,上面还用胶带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画的水彩。
其余东西收拾的差不多,全堆在书包旁边。
他也不着急,难得一时的喘息放松,乐得几时便是几时。
随手扯了把不知道谁的钓鱼椅,坐在上面,对着自己的画发呆。
跟当时在春茶巷留下的那张画大同小异,更精致些。
应该是那次回来后,偷摸着来画室偷懒画的。
“苏同学?”走神间,身后传来一声呼唤。
小心翼翼,像空气里漂浮的羽毛,轻盈而缓慢。
苏寄北转过头,便见,许淮南背着书包,手里还拿着一沓试卷。
“这是你过来之后老师新发的,这个周末要写完。”许淮南把手中的试卷往前递了递。
“啊……嗯,谢谢,麻烦许同学了。”苏寄北有些无所适从,僵硬地接过她手中的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