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姜花。
她按着经验,先寻到案几上的清单,一路找过去就如囊中取物般,轻松取到曹掌柜口中的“云灵子”!
至于其他的宝贝她概是无视,这是她为自己定下的规矩,所谓盗亦有道。
姜花摸索着手中的云灵子,借着窗缝中漏进来是一缕月光,对其自己端量,可怎么看都觉得只是一颗黝黑发亮平淡无奇的珠子,凑近闻一闻只有一股子腥味儿。
赶紧拿远些,姜花的狗鼻子差点忍不住要打喷嚏。
作为未央大街偏隅一角的深巷里,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小小医馆,滑寿堂为何屡屡收集这些玩意儿?而且找他们医治的病人也都是神神秘秘,似见不得光一般,净得些寻常草药治不了的怪病,姜花不由得屡屡纳闷。
单是她一人,就为滑寿堂寻过数次稀奇古怪的东西。
有去过悬崖上采奇药,也有下过山林里抓兽取骨,更多的则是溜进别人家做那梁上君子,取那怎么看都不可能是药材的“药材”……
当然姜花可不是白白冒险的,每回定是先谈好了价格。
而且姜花出马就从没失手过。
按着曹掌柜的说法,他是看重姜花这一身的本事,有“活儿”第一时间就招呼她,实在她不愿接的才让给别人。
“哼!老奸巨猾!”
“无非是看上我姜花办事利落不留手尾,银钱又收得实在,就逮着我一人薅羊毛,还编瞎话诓我…”
一想起曹掌柜平日那一脸尖嘴猴腮的奸笑,再配上他那精明到没几根的山羊胡子,姜花就越发觉得那老家伙老奸巨猾坑人无数。
情绪上头姜花便有些愤愤不平,云灵子则被她顺手狠狠揣进胸口。
*
实则这回也是曹掌柜确实先邀了她。
只姜花眉目一蹙,急忙摆手回绝。
她之前进过最厉害的官邸也不过是个七品小官,且只是取走府中娘子陪嫁中的一把牙雕琵琶,虽属稀罕物,但也不是独一无二的,有钱的人家只要舍得花银子,还是能够轻易得到的。
姜花后来偷偷打听过,这七品小官为了安抚娘子,也确实是花银钱重新补了一把。
银钱就能够补上的物件,对姜花来说就不算冒险。
只要手脚干净些不被官府查到这事就能过去,她就愿意接这种活计儿。
但这回曹掌柜却要她冒险去伯爵府中!!!
这伯爵府哪里是寻常人家?一家子又是功臣又是皇亲国戚的,这不是等于把脑袋拿在别人手上玩闹么!
毕竟这种人家的颜面更值钱,为了讨回颜面,祖宗十八代都能给你找出来。
而且这老爵爷年轻时候是镇守西北边塞的宣大总督,屡立战功。据说其曾三抓三放突厥叶护阿史那,令其心服口服,最后两国因此签订了三十载互不侵犯合约。当时战报传入京,先皇龙颜大悦,大赦天下,先皇对其更是加官晋爵,犒赏封地不在话下。
宣大总督薛为鹤本是寒门出身,这些在薛家来说属实光耀门楣,况且他做的事利国利民,姜花听阿爷讲过这些,身为大雍子民,她也心生敬佩,并不愿意冒犯。
而且伯爵府夫人,不仅诰命加身,还是当朝亲王嫡亲的姨母,再就是伯爵府两位公子,一位从文一位从武,都是当朝后起之秀……
这一大家子没有一个是她能惹的起的,只要去盗了,抓与不抓都是一个结果!
想到这些姜花不禁后背发凉。
“曹老怪,咱俩无冤无仇你怎的无端要害我?”说到害人姜花突然联想到一些旁的。
“还是说你与那是不是冒出来想植物于死地的人有什么牵连?”
眼看姜花脸色越发得铁青,曹掌柜赶紧打圆场。
“你这是哪儿的话?你就说,你哪次受伤不是凭我医治?”
“…虽说,虽说银两收的贵了些,但是给你小江儿哪回用的不是上成之药?做人得凭良心不是?”
实则曹掌柜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平白一个小姑娘怎么就能被江湖追杀?难道跟那个倔老头有关?
姜花闻言也觉得自己冒失了,歉疚地露了笑脸。
“也这云灵子对我等事关紧急,但对伯爵府来说却非稀罕之物,都是贵人眼中不入眼的玩意儿……”
“不入眼也不去!”不等他说完姜花即刻开口打断,态度决绝,一码事归一码事,休想糊弄她。
“嘿,竟怕成这样?想不出那倔老头竟养出你这样熊样的怂包来!”掌柜一看软得不行便来个激将法。
“还是不去,就不去!”
“另外,你想说我,就单说我一个,再说我阿爷我可是要动手抽人的!”姜花眼里的寒光射向曹掌柜。
啧啧啧,懂了,精明的曹掌柜一瞬似被点醒!
“成吧,可是那就…有点可惜喽!”说着曹掌柜一屁股坐下,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