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脸上换回了胜券在握的笑,轻蔑笑起来,“再有,你觉得皇上会听信你的一面之词,还是相信本宫这位枕边人的衷肠絮语呢?”
千夙一言不发,看上去像是意识到了眼下再多说也不过是负隅顽抗,放弃了同她言语,她也不再废话,只觉得瓮中捉鳖:“给本宫放······”
这句话终究没有说完。
只因她感觉到有一个冰冰凉凉的物什抵着自己的脖颈,寒气如霜,丝丝碜肤。
这触感实在过于熟悉她一动也不敢动,眼角瞥见挟持自己的人,正是方才她让人拦下的少女。
阮沨泞不知何时摆脱了束缚,站在比嫣妃高些的台阶上,拿着混乱中零落的利刃,面色冷静地以她威胁整个景辰殿里的人,无人注意得到几乎看不清的手抖。
嫣妃扯着嗓子喊道:“大胆贱婢,胆敢挟持本宫!你还真不怕掉脑袋!本宫命你立刻束手就擒,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阮沨泞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听从这些鬼话连篇,抬手指向那一排弓箭手,持刀的手还毫无顾虑地更加贴近无暇的脖子,竟然直接渗出血来,吓得嫣妃连声叫喊,连尊称都顾不上:“快!给我把箭收起来!”
没了箭雨的牵制,一群拿剑的也不敢轻举妄动,千夙就是等着这一刻,同阮沨泞略一打了照面,故意卖出一个破绽,让侍从们往左侧进攻,实则抱着萧静挽全力往右后方逃去,就这么无影无踪地消失在众人眼中。
嫣妃闭上双眸,沉思须臾,又恢复平常一般睁开,冷声道:“本宫告诉你,挟持宫妃乃是死罪,眼下那两人已走,你继续拿本宫威胁也无益,你我各退一步,你将利刃收了,本宫亦不会告诉别人你曾威胁本宫,你待如何?”
话音刚落,脖子上的物什倒是真的被缓慢收了起来,嫣妃眼里凶光闪过,趁机回身将人推下台阶,一改先前的唯唯诺诺,让所有的利器对准少女,居高临下地说道:“本宫说过,这世间最没用的便是真诚,你凭什么觉得本宫会想同你做等价交换?”
阮沨泞滚下不高的台阶,只觉得背后一阵剧痛,她先前之所以能够在混乱之中威胁到嫣妃,是因为在中刀之时顺势倒下装死,这才掩人耳目地摆脱了束缚,至于收刀一事,也根本不是相信嫣妃的言语,不过是捡来的长剑太重了,让受伤而流逝的体力无法把持而被迫收手。
嫣妃接过递来的绢帕轻轻擦了擦伤处,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咬牙切齿道:“方才那人虽带着公主逃走了,可是却连一点对本宫不利的证据也拿不出来,反倒是背上了掳走公主的罪名,而你,却是实打实让本宫见了红,真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只要本宫一声令下,你便会葬身于此,无人殓尸。”她怨毒地盯着阮沨泞冷笑,“不过本宫仁善,也不想同你闹得鱼死网破,你眼下还有一条活路,那便是站在本宫这边,咬死口供,指控贼人谋害公主,如此一来你既不会四在这儿,本宫脖子上的这道伤也就成了本宫自己不小心滑到的了,明白吗?”
一把把长剑直指她要害,阮沨泞身上还受着伤,伤口还渗着血,抽着气,头有些晕浑,没力气做动作,本来也根本不打算理会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女人,正在腹诽这萧子珏怎么还没打完,纠结到底要不要放更多的血靠自己杀出去之际,便听见一声摸不准情绪的声音不偏不倚地响起来。
“嫣妃娘娘真是好本事,如何将我景临王府的人就这么丢在地上,还弄得如此狼狈一身伤啊?”
这道嗓音,这种语气,甚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嫣妃都觉得从头到的温度脚被一盆凉水浇灭,精致的面容刹那破碎,再也维持不住该有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