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波澜:“这么好的扇子可别弄坏了。”
“知道啦,这可是李伯给我找来的,云锦呢,还是今年的新花样,可宝贝了。”
穆禾坐起身来介绍着扇子的来历。裙摆仍垂在地上懒懒的没有收回。
“走吧,我带了糕点,就是上次你说他家芝麻酥好吃那个。”
这下穆禾才提了兴致,从小塌上起身,作势要接过食盒。
“重,进屋洗了手再吃。”商寒梧避过穆禾要接的手说道。
“得嘞!”
少女就着捏住绢扇的手提起裙摆向屋内走去,少年郎跟在身后看着她的背影。
画是活的。
等到穆禾洗了手走到桌前,商寒梧也刚好把食盒中的糕点拿出来。
“今天怎么带回来这么多样式?”
虽然花样多,但是她还是先捏起一块芝麻酥品尝。
“师兄请客自然不能客气。”
李伯那里穆禾也交代过了,免得让他担心,只是对不能出去玩提出了抗议。
但显然抗议无效,这几天穆禾就窝在商寒梧的小院里看书喂鱼,赏花逗鸟,商寒梧不出门的时候二人还会对弈品茶,倒是不闷。
“那倒也是,这种便宜咱们必须得占,可不能吃亏。”穆禾将最后一口芝麻酥吃进嘴里。
“比起在金陵城中当说书先生,感觉留在这里才更适合你。”
“阿禾真这么想?”
这话倒是商寒梧第一次听说。
“之前听说你在金陵城做说书先生,但见到你的第一眼,我觉得你不应该只在茶楼酒肆间说书讲史。你这般妙的人,应该有更惊艳的人生不是吗?”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没有夸张,我看人一向很准的,我觉得你很好、很妙。”
看着穆禾这般执着,商寒梧无奈一笑:“好,那兰泽多谢阿禾抬爱,为谢你恩情,明早想吃什么?我下厨。”
“莲子羹!鲜花乳烙!”本是七八分的真话现下十成十的做了真,“兰泽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我怎么会骗兰泽呢,骗谁都不会骗兰泽呀!兰泽就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玉兰花儿!”
“兰泽是兰草而非玉兰。”商寒梧半开玩笑的解释着自己的名字。
穆禾想了一下,说道:“君子为兰,长青不易败。可是玉兰也有不错诶。”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可以是兰泽,你也可以是望春。”
“望春?”
“对,玉兰又名望春。很美的花。”
“好吧,那我勉为其难的当一下望春。”
两人就这样说笑着,窗外暗色已至,屋内烛台长明,一片安乐。
“你先忙吧,我要出去吹吹风,这个时候的风最是舒服。”穆禾端起一盘糕点便出去了。
走时不忘交代阿定待会儿忙完了给自己倒壶茶来,这糕点得配着雨前茶最好吃。
听阿定应下,穆禾便心满意足的又去了那方小塌上,那可是她最近最爱的地方。
商寒梧随她去了,自己则回书房开始研究起师兄整理给他的关于三皇子的线索。
今日之事怕并不会只有这一遭,日后还得多防备。
三皇子是极贪心之人,掌管着太府寺,除了军资,还将手伸向了不少地方。款项庞大且杂,一般人很难能将如此巨额处理的干净漂亮。
能洗干净这笔钱财的定是精于此道之人。
商寒梧看着手上乱如麻的线索。
只要找出替三皇子处理钱财之人找到账本,窦知从贪墨的证据来源就不会被人质疑。
比起直接把剑指向窦知从,他更喜欢隔山打牛。
而且一来,山也会为之所震。
三皇子性格极端,狂妄自大,并不是贤德惜才之辈,这种人本争不过六皇子。
但他偏偏做事狠绝,加之母族在庙堂之上享有极高地位,才有了他今天的风光。
处理钱财并非易事,他身边明面上并没有此等能力之人。那此人就不是其心腹,只是利益牵扯的话,三皇子一定会让他在自己的视线可控范围之内,以免生变。
此人在京中,与三皇子保持着少但有某一种频率的联系。只有这样才能让三皇子放心。
商寒梧笃定,看着手里三皇子平日里的接触之人的名字。
来往过密,不是。
世家子弟,不是。
看着名单上不少世家子弟,商寒梧对之嗤之以鼻。
当朝虽兴科举,但世家子弟承袭之风不减前朝,这三皇子估计是想日后得到他们的支持,整日同他们打马游街,纵情声色。
这种只长个子不长脑子的世家子弟,将来能有建树才是稀奇。
阿定泡好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