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歧途,若是你愿意按照我交代的去说,保你以后吃穿不愁。”
原来他屈尊来这此,也是想让自己陷害六皇子。
笑话。
若自己真是那样的人,当初就不会踏进这上京半步。
“有劳窦大人,某只是一个布衣,入不了富贵温柔乡。为人一世自当追寻真理,方而无憾。”
听得这人如此冥顽不灵,窦知从冷笑一声。
“你莫要后悔。”
说罢转身离去,一阵铁链叮当。门又被锁了。
商寒梧听见脚步声走远。咚地一声栽倒在地,方才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眼下觉得连呼吸都疼得厉害。
原来一切真的是因为窦知从。
商寒梧迷迷糊糊之间想着,上次距离死亡这么近,还是十年前流落街头当乞丐的时候。
那时是一个叫穆禾的小姐救下了自己,只是不知道这次自己还会不会那么幸运。
但是十年前的穆禾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
只是她在一个下雪天,于梧桐长街捡到了一个没有名字的小乞丐,不过他却坚定的说自己姓“商”,或者“尚”。
所以他有了新名字,商寒梧。
兄长说这名字来自一首诗。
“置酒望白云,商飙起寒梧。”
听起来是个很自由的名字。
“大人,这些首饰不知是否合那位姑娘心意,贵人说要是姑娘不喜欢,还得让我再来叨扰一次。”
少女声音清澈而有张力,像一阵清泉,和这个阴冷潮湿的大牢格格不入。
自己恐怕到了弥留之际,竟在牢里能听到这样好听的声音。
商寒梧自嘲。
“小事儿,都是给贵人办事,你且去吧。莫要怠慢了里面的那位姑娘,那可是贵人的心头肉,要是惹得她不高兴了,我们俩都没好果子吃。”
刑狱官刚送走窦知从,就碰见这个名叫穆禾的姑娘,点名说是来给在里头的莺姑娘送东西。
莺姑娘是什么人?
那可是三皇子的心头肉,三皇子如今深受陛下宠爱,又有做尚书令的外祖保护,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若不是这莺姑娘当街扇了八皇子一耳光,两边都是皇子。折中一点也只是让莺姑娘屈尊到刑部小住几日。
虽说是入了大牢,那可跟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商寒梧不一样。
三皇子为了安抚她,每日都让人想着法儿的逗她开心。
前日是杂耍班子,昨日是茶博士,今儿居然让京中鼎鼎有名的盘云阁命人送来一大箱子首饰供她挑选。
任刑狱官见识多了三皇子的无状行事,也对这种做法感到惊讶。
“可不是,都是为贵人做事嘛。”
说着,看向两边关着犯人的牢房。
不过都是些犯了错的人,受了刑,关在里间都是要么蜷缩、要么恶狠狠地瞪着往来人,狼狈得很。
只是经过一个牢房时,她愣了神。
这人虽是浑身无一处好地,但他挺直脊骨,靠在墙边,半闭着眼。脸上无伤,是以能透过凌乱的头发看清他疏朗如竹之姿。
这让她想起了一句话:人当有脊,挺拔如松。
她竟然是认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