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芙蓉糕,泪水噙满了眼眶。
“要我说,这会做芙蓉糕的人可真是厉害。明明是用蜂蜜和糯米做的,却没有那么甜腻,这得需要极高的手艺才能够做出来。”
“诶,关内官,我记得你同我说过,你母亲原先就是在做芙蓉糕的吧?哎哟那可太巧了,这碟芙蓉糕你可得好好吃,就当是对母亲的一个念想和尊重了。”
随后,她转头看向吴内官,意味深长,“我反正是这样觉得的,吴内官,你是他的师傅,你觉得呢?”
吴内官哪里还说的出来话,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郑晚音这番话是针对他的。关布这小子什么时候有了这个靠山?
他肺都要气炸了,但这里是在郑国公府,国公爷的亲女儿都发话了,他哪里还有反驳的道理,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声“奴婢也这么觉得”,便灰溜溜地借口宫中还有事,带着关布离开了,还拒绝了晚音送他到门庭的盛情邀请。
临走时,晚音趁着没人注意,一把拉住关布,小声嘱咐。
“任何时候都要记住,你是在御书房行走的内官,多少人拼了命都想爬上的地方,你只需细细谋划,不用怕任何人,更不能自轻自贱。”
关布看她一眼,眼神中充满感激。
郑国公在一旁看完了全程,不仅没有怪罪晚音得罪宫里内官的意思,心里还暗爽。
他早就看这姓吴的不顺眼了,一个内官整天耀武扬威,见了他都没有半天尊敬的意思,要是按照军中的规矩,早就应该人头落地了。本来一直想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收敛一点,结果今日晚音却先出手了,直接怼了个痛快。
真不愧是他郑承宇的好女儿!
就算那吴内官去告状,他怕什么?他一个军功显赫的国公爷,难道连一个内官都斗不过?
想到这里,郑国公只觉痛快,笑嘻嘻地拉着晚音往饭堂走,路上还吩咐婆子再买碟芙蓉糕来奖励自己的宝贝女儿。
吴白此等小人,不出郑承宇所料,一回宫就跑到陛下面前告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今日在国公府是如何受了天大的屈辱,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要听这样难听的话,是如何再也活不下去了。
“陛下,奴婢是领着陛下的旨意去国公府送东西的,是代表了陛下。他们这样,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啊!”
他自认为说的有理有据,肯定能让陛下对郑国公一家,特别是他那个女儿的印象变坏,最好能在朝堂上驳斥几句,让他们知道他跟了陛下几十年也不是吃素的。结果他今日说话的时机不巧,沈砚也在这里。
他静静地听吴白讲述了全过程,然后开口就给了他当头一击。
“吴内官面子还挺大,还能代表陛下了,不知道的以为您是节度使呢。”
吴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支支吾吾地连忙改正,“奴婢失言,奴婢不敢,奴婢的意思是……”
沈砚没有搭理他,继续道:“吴公公既是领着陛下的旨意,代表着陛下,当着国公府一众人的面斥责下面的人,可不是摸黑了陛下的名声?来日里,万一有人借此大做文章,岂不是要污蔑咱们陛下苛责宫人?”
“不不不,奴婢不敢……”吴白被这一番话吓软了腿,“咚”一声跪在地上。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梁端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明白了七八分。
能将这个位置稳坐这么多年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傻子,细细一想就能明白是面前这位好内官在国公府辱骂他人,被国公家女儿看不下去了才回了几句。
用人多年,他也知道吴白是个什么脾性,是有些不好的地方,不过对他也算是忠心,服侍得也妥当,他也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今日之事出在国公府,不在宫内,要是被人传出去,那沈砚所说坏名声之事,可真的不小。
于是他清清嗓子,“沈卿所言有有理。吴白,你作为朕身边地内官,竟然做出这样有损朕脸面的事情,还觍着脸来朕这里告状?去,自己去领十五个板子,让你知道以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吴白哭着脸走出去了。
泰安殿内只剩沈砚和皇帝二人,方才被吴白打断,二人现在终于能够重新议事。
“沈卿,我们方才谈论到哪里了?”
“陛下,”沈砚道,“臣方才说到前几日去东营巡查,平乱不易,将士们近日也是十分劳累,臣想请陛下赏将士们两个恩典,以慰人心。”
“哦,两个恩典?说说看。”梁端起了兴趣。
“其一,请陛下允兵部给东营将士们在中秋之夜发放些银两,在不妨碍守卫的前提下举办些篝火会。其二,请陛下允从将士中挑选两个在平乱中最为勇猛的将士,于中秋之宴后伴驾登清水台观花灯,赏鳌山,以表嘉奖,鼓舞士气。”
皇帝沉思片刻,“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只不过军中汉子总不同雅士,登清水台观花灯还得有人带着才不会出什么乱子,还得必须要是一个有雅风的,能镇的住场子的人。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