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复杂,仔细分辨,便能看出其中隐藏的三分懊恼和三分羞窘。
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白日那个疯疯傻傻的秦疏其实是他所有最真实感情的表达。
回想起傍晚那个通房的所作所为和自己不加掩饰的愉悦心情,秦疏脸色愈发难看。
这个女人……
他看向屏风的方向,细微的鼾声从那里传来。
走到贵妃榻前,女人毫无防范的睡颜展现在他眼前。
秦疏把手伸向她的脖子,想要收紧却被莫名的力量控制着。
他收回手,走到那大门前,与昨晚一样,他没法跨出那道门。
秦疏将目光重新放回叶箐身上。
如果说这辈子与上辈子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那便是这个女人了。
他眸光沉沉,沉思片刻重新回了床上。
叶箐起了个大早,匆匆赶去画铺。
刚从后门出来就撞上了自己的死对头。
宁宝珠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叶箐看她一脸憔悴,双眼红肿,看起来是狠狠哭了一晚上。
叶箐心道这输了一百两银子就哭成这样,她都还没催债呢,古代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小了点。
见她走近,叶箐清清嗓子,道:“钱财乃身外之物,宝珠姐姐不要过于伤心,坏了身子我找哪个要钱去。”
“你!”宁宝珠被她一噎,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我是你债主!好好说话啊!”
“叶箐!我告诉你,你别想好过!”
放狠话啊,叶箐左耳进右耳出,对她摆摆手,临走之前还提醒道:“中午记得跟胡三一起来我叶家画铺啊,咱们好好算算账。”
说完扬长而去,留下宁宝珠在原地恨恨跺了跺脚。
她赶去画铺,远远就看到李叔眉飞色舞地冲他招手。
叶箐走过去,就听李叔高兴道:“小姐啊!咱们来单子了!刚一个叫行五的过来,说是要花二十两银子找您定做一幅人像画呢!”
“哦?他人呢?”
“在里面呢!就等着你来商讨细节了!”
叶箐也蛮高兴,想不到这么快就有大单子了。
她进门便看到一个披麻戴孝满脸哀戚的年轻人,对方见了她,忙从椅子上起身迎上来。
“叶姑娘!可否劳烦您为家父画一幅画像。”
叶箐理所当然道:“可以啊。”
行五露出为难的脸色,吞吞吐吐道:“只是、只是家父昨夜急症去世,不知叶姑娘可有忌讳?”
“哦,遗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