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清禾不敢论高下,但是清禾觉得秦尘哥哥是男孩,秋娘姐姐是女孩子。男孩子应该让着些女孩子才对。”
赵构“哦”了一声,开怀大笑道,“哈哈哈,清禾言之有理。不过这《圈儿词》究竟如何,还得看那群学究作何评价。”
赵构口中的学究,自然是指此刻端坐在揽月亭中的诸些文人。大多数的文人自然是瞧不上朱秋娘的这首怪异的词曲。便想以遽见追呼,不知所以为由,评几个勉之打发了。
李易安听闻,甚为不齿,公然发声道,“诸位高就,关于这首《圈儿词》,易安在此有句话要说。诗词讲究平仄韵律,若诸位是从词句上点评,我没有半句话说。若有人因其是女子所作,做低评价,我李易安第一个不答应。”
汤进之原本就看不上身为女子的李易安。如今又见她大义凛然,言之凿凿的模样,更是心生鄙夷。本想着硬着头皮,给同为女子的朱秋娘评一个尚可。哪知这刻,那位德高望重的刘祭酒也开口说话了。
“不错。老夫也赞成易安所言。”刘老祭酒转过身对几人道,“此前的词,老夫也就不追究了。但这首《圈儿词》,人姑娘写的不错,挺有心的。若是因为你们的偏见,让人姑娘受了委屈。老夫也饶不了你们。”
听了刘祭酒的话,其余文人纷纷矢口否认。他们可以无视李易安,但不能绕过刘祭酒啊!汤进之心里虽然有一万个不愿意,但听到刘祭酒发话了,也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为其做评。
片刻讨论,诸位学者都对《圈儿词》做出了一番中肯的口头点评。随后在青秀竹片上落评,交由丰乐楼的伙计唱票。
“简一,上佳!”
“简二,上佳!”
......
“简六,上佳!”
“简七,避嫌!”
“简八,上佳!”
又一个七简上佳。
“想不到,李妈妈的手里还藏着如此了不得的姑娘。”王妈妈心头怎能不酸。七简上佳,这姑娘都快比过她费劲心思请来的永嘉郡王了。
李妈妈轻轻扇着团扇,云淡风轻地回道,“王妈妈怕是误会了。这位姑娘可不是我红销馆的人。”
“不是你红销馆的人?”王妈妈诧异道,“难不成还是谁家的大家闺秀?”
李妈妈用团扇遮住口鼻,掩饰住自己强忍的笑意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些事都是霁月、彩月两人张罗的。王妈妈要是有兴趣知道,就自己去问她俩吧!”说完便带着手下的侍女转身离开了。
刚走开不远,李妈妈再也忍不住笑意,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
“妈妈为何发笑。”侍女不解的问道。
“你没瞧见那王妈妈那张脸,生的比绿豆还绿。费尽心思请来郡王爷,东篱菊。没承想不仅没能夺魁,甚至连我们都没能比下去。”李妈妈摸了摸侍女的发髻,解释道,“平日手高眼低的,没少受她气。现如今吃了瘪,估摸着人想跳湖的心都有了。”
“七简上佳,这已经足够好了呀!”侍女道。
“是够好了。可你王妈妈心里可不这么想。她可是个只争第一,不认第二的主。”李妈妈回头看了一眼王妈妈略显失意的背影,感慨道。
此刻王妈妈的内心自然是非常的郁闷,她原本已经开始接受输给碧涛阁的结果。如今甚至还要同红销馆平起平坐,这让一向傲娇的她如何受得住。
王妈妈四下打听朱秋娘的来历,问了好些位红销馆的姑娘都说不知。到最后,王妈妈只好厚着脸皮去问彩云姑娘。彩云姑娘模样可人,蕙质兰心,同时也十分懂得察言观色。王妈妈一往这来,她就知道所谓何事。
王妈妈一眯起眼睛往这儿瞅,她就知道必是有求于人。
王妈妈凑上去,先是一顿叙旧,“呦~这不是云娘嘛!一个月不见,又俊了不少。看来是上回推荐的方子起了效果。”
虽知王妈妈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可彩云姑娘该予的礼数一点都没落下。行礼之后平易地说道,“王妈妈有心了。云儿这病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请了多少大夫出手诊治,依旧还是一着凉犯火就咯血。不过咳了这么多年,也早就习惯了。”
彩云动作很轻,柔柔弱弱极像了一朵苟延残喘在倾盆大雨下的浮萍。明眼人都瞧得出,这丫头天生就是个体弱多病的命。
“妈妈上回给的方子,云儿瞧了。以花凉血,确能泻阴胞之火。只不过方子里需要的材料苛刻了些。芙蓉牡丹这些还好说,差人去采些来便是。可这雨、露、霜、雪,还需是同年之会。要是遇上哪个节令天公不作美,便要等来年再配。若非可巧,实不易得。”
“这方子也是妈妈我从香积寺一位老和尚手上骗......求来的。相传是当年紫微大帝为青丘帝姬调养时研制出的方子。发病时,用黄柏十二分煎汤送服。只需一丸即可药到病除。”
彩云冷不丁嗤笑了一声,王妈妈则是极为不解的看向她。
“一个和尚手里竟私藏着道家的药方子,王妈妈莫不是叫人骗了?”彩云解释道。
“那老秃驴亲口跟我说的,不至于有假。改天我再去趟香积寺问问那秃驴。”沉思了片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