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的那条线索,那喀索斯之死,不正和这幅画相关?
浅枝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细细瞧起来。这幅画的风格很特殊,是整体是抽象画的风格,但在部分细节处却十分写实,比如湖边树林掩盖下一块台阶上的花纹。
她盯着那块花纹,似乎有些眼熟,便拿出手机多拍了几张照片。
“怎么了?”许新寒注意到她的举动。
“又带不走,拍照片留作纪念。”
“倒也不是不能带走,”鲁湾笑道,“只是需要登个记,流程麻烦一些,这些画每年都要更新的。”
“每年都要更新?那我的画怎么还在这?”
“每幅画在这儿都要至少展示三年,而且不是每幅都换。这长廊可以延伸到楼上,所以取下得少,新展示的多。你不记得了,你这幅是两年前你差人送到学院里来的,远远不到换的时间呢。”
两年前?岂不正是自己刚患病的时候?浅枝又急忙追问自己送来的时间。
“应该是暑假,那个时候学生还没开学。”
两年前的暑假,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难道以前的自己已经将一切安排好了,甚至还考虑了画在学院展出的期限?
许新寒本想带浅枝多去几个地方转转,但见浅枝心不在焉,便只带她在校园里随便走走。
学校里从来不缺学生,但离开的学生却很少会回来。
第二天,浅枝正将画打印了几份,坐在院子里慢慢研究。
“小姐,有客人来访。”
“是谁?”浅枝站起身向停车坪望去,以为是许新寒父母,却不见许家车。
“是陈凌小姐和高旭先生。”
高旭是陈凌的未婚夫,两人已订婚一年多,打算年底举行婚礼。浅枝记得日记里有写,她多么希望能给陈凌当一次伴娘。
“阿枝!”陈凌抱了抱浅枝,又拉着她转了一圈,有些不满,“几天不见,感觉你还是这么瘦,许新寒是不是没有好好照顾你啊?”
浅枝笑眯眯地挽上陈凌的胳膊:“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有这么快恢复的呢?”
卫都在庭院里准备筵席,浅枝几人则坐在亭子里聊天,聊到了几人最近的行程。
“现在地皮难创收了,对这一块审核得比较严,关系也不太走得动。”陈凌最近忙着洽谈山头项目,今天才有空闲来看卫浅枝。
“陶谷秋还在和你竞争这个项目?”浅枝问。
“是啊,有关系就是不一样,”陈凌收起脸上的笑,飞快地瞥了浅枝一眼,“有时候很忙,就会想,如果我和你互换身份会怎么样?”
“为什么会这么想?”
陈凌浅浅一笑:“感觉你比我合适。”
浅枝想起日记里说,陈凌钟爱跳伞这样的极限运动,最终却选择了继承家业。虽说她现在工作得心应手,终究还是会有些不甘。
说起绘画,浅枝就有些气馁:“我有时候也会想,人的天赋是不是只能用一次,比如我现在吧,对画画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怎么都学不好。”
陈凌和许新寒对视了一眼,宽慰道:“我看你生了一场病,性子都变了,你以前才不会说这样的话。你又不急着要去做什么,慢慢来就好,不要辜负了自己。”
大家常对她说,不着急,慢慢学。浅枝不置可否,所有人都在向前走,只有她倒退到起点。
众人又聊了一会儿,许新寒终于找了个赏画的借口支走高旭,给两个姑娘留下说私密话的空间。
陈凌见两人走远,挪到浅枝身边:“你们俩现在还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嗯,”浅枝小声应着,语气中却有些惘然,“只是那么多年的感情我都不记得了,对他的感情能有多深呢。”
“我确实没想到你会这么快接受你们的关系,”陈凌叹了口气,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其实你们俩的感情,我一直是最支持的那一批,可能就仅次于叔叔阿姨。”
“其实许新寒这个人还算不错,才貌双全,脾气又好,最重要的是足够爱你。你呢,偏偏性子冷,恋爱方面开窍又晚,天天沉浸在你的画里,以前他追你还是蛮辛苦的。
“可是你失忆后就不一样了,你什么都不记得,可他却用以前的感情来强迫你,这也是对你的不公平啊,你又不是故意失忆的,你生病承受的痛苦可不比他少。”
浅枝心中感动不已,陈凌是唯一一个站在她立场上思考她和许新寒关系的人。
但她说的自己又何尝没有想过,谁都没有错,可是总要有人去承担这些,疾病是自己的劫,却让许新寒牵扯其中。感情的事情不过是你来我往罢了,现在的一切应当是顺理成章的。
至于陈凌说自己开窍晚,她可是不认的。卫浅枝的日记里,许新寒这个人很早就出现了,早到二人还是孩童。日记中虽然从来没有出现过“爱”和“喜欢”这样的字眼,但是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