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书点头:“大娘子那边送来的汤药,我也停了。”
李府医看他一眼,忍不住叹气。
都说富家事多,一点不假。明明书少爷早以表明自己无疑侯位,但那位大娘子总是不放心。这下画蛇添足,终于露出马脚。
天起渐暖,书房里的书苏愿棠也看完啦一小部分。晚上他们在用膳时,芽青通报老夫人来了。
苏愿棠正吃着饭,赶紧放下碗筷,起身相迎。
老夫人一进来便瞧见,他们小夫妻俩正互相喂食,于是笑着打趣道:“哎呀,是我来得不巧了,打扰到你们吃饭了。”
苏愿棠面皮薄,小脸腾得一下红得滴血,咬在齿间的食物,也不知道的该咽下去,还是吐出来。
“祖母。”贺玉书无奈道:“愿棠还小,您别逗她了。”
“宋妈妈扶着你瞧瞧,这就是有了媳妇儿忘了祖母。”老夫人唉声叹气道:“唉……,这孙子,我是白养了。”
“没没没!”苏愿棠赶紧咽下口中的饭菜,连忙起身:“老夫人您快做,芽青,快去让小厨房做些老夫人喜欢的吃食端上来。”
老夫人满脸笑意,拉住她的手腕:“这丫头怎么这么呆,祖母是在跟你开玩笑罢了。”
“书儿能娶得你做妻子,也是他的福气。”老夫人坐下,眼含欣慰:“马上要立春了,按往日,这天都要去大相国寺烧香拜佛,我过来就是问问你们,想不想去。”
贺玉书没回答,转头看向苏愿棠:“你想去么?”
苏愿棠咬唇,有些纠结。
一来,她确实想去一趟,为父母点香;二来,大相国寺灵验众所周知,若能为贺玉书求上一枚平安符也好。
但是……
“想起便去,我陪你。”贺玉书道。
事情定下,老夫人自觉不打扰他们小夫妻温存,便被宋妈妈扶着离开。
苏愿棠有些不真实感:“我真的可以去么?”
“为什么不行?”
“我什么都不会,一些规矩我也不清楚。我只是从乡下来的野丫头,会给你丢人的。”
越说,苏愿棠越泄气,脑海中已经有了到时在大庭广众下丢人的场面。
“不会,你那么聪明,比许多人都伶俐。”贺玉书看向她,眉眼温柔:“而且不必担心,有我在。”
他眼神温柔,无比坚定的告诉苏愿棠,他好无原则的站在她的身后。
莫名,苏愿棠不怕了。
虽是立春,但还是有些寒意。
碎玉轩的马车被厚重的帘子围着,里面铺满了绒毯,舒适极了。
怕路上无聊,出门前苏愿棠专门带着芽青去书房搬了些书放到车里,用来路上打发时间。
“少夫人怕不是装模作样吧。”木阳看见那摞书,忍不住说起小话:“这马车里用功,也不知道表演给谁看。”
“木阳!”
芽青听到后,有些生气。
她知道被分给少夫人做丫鬟后,木阳一直不服气。
她们原先都是在州少爷院儿里当差的,于芽青不同,木阳一直故作清高,拿着一副未来二少夫人的架子。做事不上心便罢,一心都想攀上州少爷,做个宠妾。
可现下她们已然是少夫人的丫鬟,木阳却在这里乱嚼主子舌根。
芽青上去给了木阳一巴掌。
“你凭什么打我!”
木阳捂着肿起来的脸,死死盯着她:“你以为跟着苏愿棠会有什么好出路么!她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
“是么。”苏愿棠在车里听到她们的争执,掀开帘子,看向木阳:“我这里既然没有好出路,那还请你自寻出路吧。芽青,不必管她,上车,我们走。”
她说的决绝,喊上芽青就要离开。
大娘子早已关注这他们那边,见木阳被撂下,赶忙让春妈妈过去瞧瞧。
“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春妈妈满脸殷勤的走过去,还未到跟前就看见木阳捂着脸正落泪。
看见春妈妈,木阳像是见到靠山一般围上去。
“春妈妈,您可得帮我做主!那芽青,她无缘无故打我!”
木阳红着眼,幸灾乐祸得看向芽青。
看见春妈妈,芽青还是有些害怕的。之前在州少爷院儿里,她们这些小丫鬟,没少被春妈妈恩威并施。前一刻可能还跟春妈妈乐呵呵的聊天的丫鬟,下一刻就被拖下去打板子,发卖给人牙子。
春妈妈瞧都没瞧木阳半分,连忙走到车厢前:“大娘子早早就瞧见这边了,派我来问问少夫人,这是怎么了。”
“多谢母亲关心。”苏愿棠礼貌又疏离:“并无大事,只是丫鬟心不在碎玉轩了。她既有了更好去处,儿媳也不愿耽误她,还得劳烦春妈妈一会儿带她回去,请示过母亲后,让她去那好去处当差。”
“